此时施金水只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大家对他的赞扬是个笑话,长辈们对他的期许是个笑话,他的自信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上全是鲜血。
他忽地大叫一声,然后转身,疯了般跑了出去!
施岳被下了一大跳,他来不及向太守大人告罪,就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隔得老远都还能听到施岳在呼唤孙子的声音——
“金水,你别跑,你回来啊!”
余益恭声问道:“大人,要不要属下带人去把他们追回来?”
施岳作为论医会的主办人,肯定是要在场的,至于施金水,愿赌服输,既然他刚刚输给了江微微,自然就得按照约定,给她打三年白工,所以他必须得回来。
聂振奇点了下头,示意余益自己去办。
余益立即带人出去追了。
江微微没有去管施岳祖孙两个,她用纱布将野兔的后腿包扎好,然后将它交给阿桃,让她好生照看。
阿桃抱着兔子,笑着说道:“微微姐,原来你喜欢兔子这种小动物啊!”
江微微轻柔抚摸兔子身上的皮毛,温柔地说道:“对啊,兔子肉最好吃了,兔子头可以做成麻辣兔头,身上的肉能做成冷吃兔肉,嘶,我都要流口水了。”
阿桃:“……”
顾斐提醒:“那里还有一只死兔子呢。”
刚才交由施金水治疗伤势的兔子,此时已经倒在地上凉透了。
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江微微走过去,拎起浑身是血的兔子,问:“太守大人,这只兔子能赏给我吗?今天中午正好可以加餐。”
聂振奇好笑地看着她:“这兔子被撒了药粉,还能吃吗?”
“当然能吃,回头洗一洗就行了。”
别说是撒了药粉的兔子,以前她在医学院当学生的时候,那些被用来当试验品的小老鼠和小兔子,在完成试验之后,也都进了他们那群医学狗的肚子。
别说,那味道还挺好!
聂振奇自然是不会在意小小一只兔子,直接赏她了。
江微微喜滋滋地把兔子拎走了。
她把兔子交给老五。
这兔子还在往下滴血,混合着黏糊糊的药粉,看起来怪恶心的。
老五不能把它放在临水阁里,便拎着它去了湖边,洗干净后,剥皮抽骨,再用外衣把兔子肉包起来,放到驴车里面。
等余益把施岳祖孙找回来的时候,临水阁内地板上的血迹已经被下人擦洗干净,但空气中仍旧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余氏不太喜欢这个味道,再加上时候不早了,她提议道:“找个地方吃午饭吧,等吃完了饭再继续。”
施岳强打起精神:“草民这就去安排饭菜,请夫人稍等。”
随后他便急匆匆地下去了。
施金水坐在原位,耷拉着脑袋,脸色煞白,一个大写的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