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绍晴听惯了阿谀奉承,对平世恩的话并没有多大反应,她随口应付了几句。
平世恩却像是没有感受到来自徐绍晴的冷淡般,依旧热情地跟她闲聊。
“不知恩师的身子骨如何了?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却还要为国事操劳,实在是辛苦啊,我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些补品,希望夫人回京时,能顺带帮我捎回去,好给恩师补补身子。”
徐绍晴应了声:“嗯。”
平世恩又寒暄了好一会儿,这才像是突然想起旁边还站着个钟殊然似的,赶忙说道:“这位就是钟县令吧?瞧着倒是一表人才,还站着做什么,赶紧坐啊!”
没等钟殊然回应,平世恩又紧接着问道:“本官刚到九曲县,就听闻你让捕快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把郭夫人给绑走了,不知郭夫人触犯了哪条律例,用得着你如此兴师动众?”
这话里明晃晃的全是责怪之意。
钟殊然拱手说道:“昨晚在云山村健康堂发生了一起盗窃案,有人入室盗窃,不慎被主人家发现,其中两个窃贼被抓住,一死一伤,今早主人家前来县衙报案。经过捕快的仔细勘查与多方打探,查到此事可能跟郭夫人有关,所以下官派人将郭夫人请到县衙来配合调查。”
徐绍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以我的身家,能看得上区区一个乡下医馆的财物?真是可笑至极!”
钟殊然立即说道:“健康堂被盗走的并非财物,而是一位死者的牌位。”
徐绍晴面上的嘲讽之意越发浓郁:“呵,我是要多么无聊才会去偷一个死人的牌位?钟县令,劳烦你办案的时候用点脑子,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平世恩附和道:“夫人说的是,钟县令你这案子办得也太糊涂了。”
他看向钟殊然的目光很是不满。
钟殊然不傻,打从平世恩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看出平世恩是站在徐绍晴那一边的。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提平世恩的官阶比他高出了一大截,在面对平世恩时,他压根就没有反驳的余地。
今天只要有平世恩在,这桩案子就别想真相大白。
想到这里,钟殊然不再说话,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挨训。
为了能让徐绍晴消气,平世恩当着她的面,足足训了钟殊然一个时辰才作罢。
钟殊然以为此事算是就此告一段落了。
谁知徐绍晴却忽然改口。
“事实上我的确有两个护卫不见了,我找了很久也没能找到他们,刚才钟县令说健康堂昨晚抓了两个窃贼,不知可否让我看看那两个人?”
没等钟殊然开口,平世恩就率先应道。
“当然可以!来人,快把那两个窃贼带上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