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和老八一样,是南楚和西沙的混血。
但不一样的是,老八认定自己是南楚人,而罗布却认定自己是西沙人。
也正因为他的外貌跟南楚人很相似,不容易被认出来,所以才会被派来汴京当暗探。
罗布看着面前的酒糟鼻男人,用非常流利的南楚话询问。
“你怎么来了?”
酒糟鼻男子姓皮,是正宗的南楚人,因为他嗜酒成性,大家都叫他皮老酒。
皮老酒没有正经的营生,平时全靠给人搬货干苦力赚点钱过日子,但他这人把酒当命,只要手里有点钱,第一件事情就是买酒,宁肯没饭吃也不能没酒喝。
如今他已经三十多岁,仍旧一无是处,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孤家寡人一个。
在西沙人将亮闪闪的银锭摆在皮老酒面前,并要求他帮忙收集情报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
他这人没有什么爱国情操,对他来说,甭管是南楚人还是西沙人,只要能给他钱买酒喝,他就能跪下来认对方当爹。
皮老酒嘿嘿笑道:“今儿城了件大事,你们想不想知道?”
说完他还不忘搓了搓手指,暗示意味非常明显。
罗布了然,拿出一个银锭放到皮老酒手里。
皮老酒一看到银子,两只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他也不嫌脏,直接将银锭放进嘴里咬了两下,确定这银子是真的,脸上顿时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他小心将银锭收好,嘴里说道:“徐家你知道吧?就是当朝首辅徐一知的家。”
罗布点头表示知道。
皮老酒接着道:“徐家被查抄了,不仅所有财产都被搬走了,就连那些徐家人也得发配边关,啧啧,真没想到,那么大一个家族,转眼间就垮了。”
罗布问:“徐家犯了什么罪?”
“听说是结党营私、陷害忠良、还有刺杀太子什么的,反正罪名很多,我记不了那么多。对了,徐一知的大儿子被判了凌迟,好像是明天就要行刑。”
罗布又追问了一些细节,确定再也问不出有价值的信息后,摆了摆手,示意皮老酒可以走了。
皮老酒揣着银子离开小院,直奔酒肆,打了半斤酒。
他往嘴里灌了两大口酒,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次日午时,徐迦被绑在行刑台上,侩子手拿出早已磨得锋利无比的刀,开始一刀刀割掉徐迦身上的血肉。
徐迦痛不欲生,惨叫连连。
才挨了两刀,他就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侩子手对此早有准备,一见到徐迦晕过去,立刻就使劲掐他的人中。
很快徐迦就又醒了过来。
刑法还在继续。
整个刑场都能听到徐迦绝望的喊声。
刑场周围聚集了不少百姓,他们都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有些心大的家长甚至还把孩子带了过来,看到那血腥残忍的画面,孩子们被吓得哇哇大哭,一些胆小的成年人也被吓得不轻,当场吐了出来。
罗布隐藏在人群中。
他静静看着徐迦被千刀万剐,心里正在暗暗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