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信件递过去。
顾斐接过信件,信封上只有四个字,顾斐亲启。
他问:“知道是谁寄过来的吗?”
詹春生说:“我问了驿使,驿使说这封信是是从汴京城武安侯府寄来的信件。”
武安侯?顾斐皱眉:“我不认识武安侯。”
“可你认识武安侯府的世子爷啊。”
顾斐很快反应过来:“傅七是武安侯府的世子?”
“正是。”
顾斐再度看向手里这封信件,傅七怎么会给他写信?难道是汴京城里出了什么变故?
顾斐怀着这种好奇,当场拆开信件,从中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纸。
借着下午的阳光,他清楚地看到了信纸上的字迹。
信中只有一首七言诗——
有口莫食首阳蕨,
人画竹身肥拥肿。
杀活机头看变通,
你道何时不太平?
顾斐定定地看着这首诗,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詹春生察觉到他的异样,忙问:“可是信中写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顾斐没有言语,直接将信纸递了过去,示意他自己看。
詹春生接过信纸,看到信中的七言诗,眉头皱得老高:“这首诗怎么写得乱七八糟的?傅七写这种诗想干嘛?”
顾斐淡淡说道:“这是一首藏头诗。”
所谓藏头诗,是将关键的信息隐藏在了每一句诗的开头。
詹春生赶紧将这四句诗开头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最后连成一句话——
有人杀你!
他脸色一变,立即看向顾斐,问:“是谁要杀……”
顾斐抬手,打断他的话,道:“应该是我的身份暴露了,我爹以前的仇敌发现我了,打算来寻我报仇。”
“那你怎么办?要不要找个地方躲一躲?”
“这种事情,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顾斐拿起那张信纸,揉成一团揣进袖子里,“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见到詹春生仍旧忧心忡忡的样子,安慰道:“不用太紧张,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你打算怎么做?”
事情来得突然,这一时半会儿的,顾斐也想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但说出来的话却格外有底气:“我去做些准备,等人找来后,我会先下手为强,尽量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对方。”
詹春生追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暂时没有,以后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我会告诉你的,”顾斐顿了顿,低声叮嘱了一句,“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让大家跟着瞎操心。”
“我明白了。”
健康堂里大多是些老弱妇孺,即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他们也帮不上忙,反而还会弄得人心惶惶,倒不如暂且把事情瞒住,至少还能让大家再过一段安稳日子。
顾斐去了灶屋,随手将袖子里的纸团扔进火堆里。
他眼睁睁地看着纸团被火苗吞没,化为灰烬,神情在火光的映照下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