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春生独自生了会儿闷气,最终还是将沉甸甸的医药箱放到桌子上。
他转而走去看了下窗户,发现窗户也被人从外面上了木栓,他在里面根本就打不开。
气得詹春生又狠狠砸了两下窗户。
“徐锦河是吧?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他虽然已经从太医院辞官归隐,可到底是当过从五品的太医院院使,官职品级比县太爷还高出一大截,真把他逼急了,他就上京告御状去!
他还就不信了,小小一个举人就能只手遮天?!
夜色渐深。
仆人送来晚饭。
詹春生看也不看那饭菜,背上医药箱就要往外走。
结果被守在门口的两个家丁给拦住。
家丁们一个个都身强体壮,年迈的詹春生根本就不是对手。
对方略一用力,就把詹春生给推回屋里。
仆人放下饭菜,退出屋子。
房门被再度锁上。
詹春生看着桌上的饭菜,越看越气,一口都不想吃。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
他听到窗户外面有动静,立即扭头看向窗户。
只见窗户被人从外面拉开一条细缝。
一双眼睛透过窗户缝隙看向里面。
詹春生刷地一下站起身,厉声质问:“谁?”
窗外的人嘘了一声:“小声点儿,别被人听到了。”
窗户被缓缓拉开。
借着月色,詹春生这才看清楚窗外站着的人,是个中年妇人。
那妇人穿着下人的衣裳,发髻间没有任何装饰,只有耳朵上戴着一对银耳环,看起来应该是府中的婆子。
她左右看看,确定四周无人,这才再次开口:“大夫,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詹春生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迈步走过去。
“你是什么人?”
那妇人小声道:“我姓范,家中排行第六,大家都叫我范六娘。我是二夫人的陪嫁婆子,我听说了你的事情,想请你帮忙救救二夫人。”
詹春生试着问道:“你家二夫人是?”
“二夫人就是二爷的妻子,她常年卧病在床,无法出门,家中大小事情都由二爷和大夫人把持着,”说到这里,范六娘狠狠咬了下牙,语气中充满厌恶和愤怒,“那对奸夫,暗地里勾搭成奸,被二夫人撞破奸情之后,就把二夫人软禁在了后院。二夫人现在病得很重,二爷和大夫人不愿意请大夫给她看病,大夫,求你救救她,不然她真的会死的!”
詹春生示意她别着急:“你等等,我去拿医药箱,我这就去跟你救人。”
范六娘喜出望外。
詹春生背上医药箱,在范六娘的搀扶下,动作笨拙地翻过窗户。
两人小心翼翼地往后院摸去。
范六娘对徐家府邸的环境非常熟悉,她特意挑了一条没人的小路,带着詹春生七拐八拐地来到后院。
一推开房门,就有霉味和药味扑面而来。
詹春生皱了下眉:“不是没请大夫吗?怎么会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