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玲园,卫无渊和周子规在那儿,陆光仪肯定不愿意过去,有那两人的光环在,他连只土耗子都不如。
玲园果然是整个端靖侯府唯一的一块净土。
苏辛夷将木牌按着记忆画好,当时情况紧急,有些细节她没抓住,但整体她是记住了。
当卫家兄妹看到木牌的样子时,同时陷入了沉默。
两人都属于那种情绪不外露的人,可此时苏辛夷却能明显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
她和周子规互看了一眼,同时沉默下来,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两人站在廊下,看着外面夕阳。
周子规突然说:“卫家几代忠良,战功赫赫,我父亲曾说过,有卫家在,大越朝最后一道城墙便永远不会倒。”
周子规的父亲周太傅,文武双全,性格上更是以耿直敢言著称,能得他一句称赞,可见卫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就拿周夫人来说,她对儿女的交友明显管制极严,但她却对长子与卫无渊交好,没有半句阻拦之意,更是让小儿子放在了卫无渊身边学习。
甚至对卫浅溪都是格外的关爱,这次从宽余县回来,若不是有卫浅溪在,周夫人恐怕根本不会搭理端靖侯府的人。
由此可见,卫家父母在世时人品有多贵重,连带着他们的儿女都颇为被认可。
陆光仪曾骂卫浅溪是罪臣之后,可整个大越朝最重人品的周太傅一家,却对人家兄妹诚礼以待。
想想是当真可笑!
“所以,谋逆之罪,是欲加之罪。”苏辛夷用的是淡淡的陈述语。
周子规没否认,却也没有点头。
罪是皇帝定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没有证据,卫家的父母便永远不能得以昭雪。
苏辛夷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想了想,突然问:“陆家当年和卫家有什么关系吗?”
不然为何有卫家的木牌?
还被老太君那么私密地藏着?
莫不是怕被当年的卫家连累?
却没想到,周子规摇了摇头:“在浅溪未嫁入端靖侯府时,从未听说两家有什么交集。”
苏辛夷沉默,那就奇怪了。
两家如果没有什么交集,老太君为何藏着卫家的木牌令?
莫不是——
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感,本能看向身旁的周子规。
后者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但随后又自己否定了:“不可能啊,端靖侯府虽也是以武起家,但近两代少有拿出出手的武将,与卫家也没有什么恩怨……”
苏辛夷嘴角微冷,没有恩怨不代表不会成仇。
有时候利益也是让人泯灭良心的起因,只是如果当时端靖侯府有利益,又为何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而且就她看端靖侯府这一家子的智商,可能把这个诬陷的罪行,做得如此天衣无缝吗?
这时,身后的门开了,卫浅溪一脸淡然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