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地振作起来,问下去道:“后来呢,我是如何活下来的……他呢……”
“你确定还要听下去么?”
“请前辈直言不讳。”
“既然已经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便都详细地告诉你吧。”她往后坐了坐,整个后背靠在椅子上,也像是心力交瘁,需要一个支撑。
“你的三魂七魄,其中一魂胎光他养在自己的心头里,那是主命的主魂不能有闪失,所以他细心的以自己的心头血养着你,看你如今这造化,想必他已经还给你了,至于几时还的,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他听着便回想着过往了许多事情,可是他与二太子相处的时候不多,屈指可数,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何时还给他的。
“另一魂幽精,他分成了五份,全都在这些小家伙身上存着,至今存着。”她拍了拍她最喜欢的忍冬的小脑袋瓜道,地枇杷瞧在眼里,也想被摸一摸头,它连忙转过去两只小爪爪锁在胸前,抬头殷切的望着林苏青。
见他不为所动,像是没有明白,它遂以小爪爪刮了刮自己的脑袋瓜,雨水打湿的绒毛即将恢复,正是半干不干的时候,它又怕林苏青是嫌弃它的毛,随即自己搓了搓脑瓜子上毛,又将脑袋凑过去。
林苏青哪里看不懂它的意思,可是手伸出去时……顿了顿,又缩了回来……鼻腔酸痛得厉害,下不去这个手。
“除此之外,你的另一魂与七魄便全部都聚集在你这具肉身上,暗中令夏获鸟带去了异界。”
果然是与夏获鸟有关么……
不及他多想,她见地枇杷一个劲儿的想让他摸他,而他的手却紧紧的握着拳头搁在腿上,她即刻又道:“对了,有没有谁同你讲过,你的模样……”
他疑惑的抬眸,听她道:“与妖界的祈帝……一模一样。”
“毕竟亲生父子。”林苏青自嘲式的道。
“并非如此。”却被否掉,“是因为,二太子是照着祈帝的脸塑造的你的模样。”
“塑造的……”
她看了看他,语气淡淡的道:“其实你也不过是一块心头肉化成的形而已。”
她说时候抬手比划着林苏青的形貌,又道:“至于为何比照着祈帝的模样,想必……是当时就做着准备你终有一天会回来,而有一张祈帝的模样,能为你带去许多便利。”
所以连他自己都……
还恨什么,恨自己。恨自己的无知、愚蠢。最愚蠢的是把自己的无知当成了无所不知。
恨了那么久,终究还是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