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俏脸有些微红,道:“我们家今年的年夜饭跟一大爷和秦姐家一起吃,我哥亲自下厨,我哥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吃?”
许大茂自己也经常下乡给人放电影,哪次回来不是大包小包的带着,还都是些精贵东西。
光是这事儿办的就挺不错的,不然因为一只鸡腿谦让起来,那才麻烦呢。
吃过早饭,王重提上竹筐,镐头还有一把将近两尺长的厚背短刀,把东西都绑在自行车上,就准备出门了。
整整十个人挤在一张桌子上坐着,倒还真有几分热闹。
王重一边打算从屋檐底下的煤堆里夹块新媒,一边和对面的阎阜贵打起了招呼。
“三大爷,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啊?”王重一脸不解的问。
王重刚一落笔,就把旁边的阎阜贵给看呆了。
不一会儿,阎阜贵桌上那叠红纸就去了大半。
而一大爷单纯就是工资高,八级钳工,每个月99块钱的工资,再加上补贴都能破百了,比王重这个大学生高了近一半,一大爷又没有儿女,家里只有他跟一大妈两口子,日子简直不要太富裕。
何雨水脸上立马就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待会儿饭好了我再来叫你!”
何雨水看着王重车上的装备好奇的问道:“王重哥,这大清早的,你干啥去?”
王重先撒了两把自己配的饵料打窝,随即就将带来的两根短杆取了出来,组装好之后,把其中一根递给雨水。
傻柱率先拿起筷子道:“还等什么啊,动筷子吃啊!”说着夹起一个鸡腿,送到旁边的聋老太太碗里。
阎阜贵笑脸盈盈的道:“小王,要不要三大爷给你也写副对联,讨个吉利?”
“你要是不拿,那今儿这饭我可不好意思去吃。”
“三大爷,我自己写能便宜点不?”
“我这不是刚参加工作吗,又刚刚翻新了屋子,囊中羞涩,能省一点是一点!”王重一脸憨厚的笑着说道。
王重笑着道:“三大爷,瞧您说的,你这手字可是文化的体现,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
没多久,王重就提着凳子,拿着一碗用面粉刚熬好的浆糊又从屋里走了出来,踩着凳子把浆糊刷在大门两边,把墨迹已经干了的对联贴了上去。
雨水没钓过鱼,王重只能手把手的教:“这麦粒和玉米都是处理过的,一次挂上一粒就成,像这样挂上!”
上午雨水就来过,那会儿王重正忙着加工木料呢。
没得片刻,雨水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肩上还多了个挎包。
二人骑车去的比较远,四周早已没了人烟,把自行车停在岸边,锁在树上,走到河中央,王重用镐头凿开两个三十公分的圆洞。
可王重却没接,反而说道:“雨水,你听我说,我跟你和你哥交情是不错,今儿这饭要是只我和你还有你哥三个人吃,这馒头我就不拿出来,可还有一大爷跟秦姐一家呢,你们一块儿吃年夜饭,肯定是家家都出了东西,我怎么能例外。”
何雨水眨了眨眼,没在纠结王重怎么储存冰,只是毛遂自荐道:“王重哥,反正我也没啥事儿,我跟你一块儿去,给你搭把手吧!”
雨水一脸认真,学着王重的动作,挂上饵料。
说着就要把蒸屉还给王重。
傍晚,天还没黑,一大群人围坐在何雨柱家里的八仙桌旁,秦淮茹左边坐着棒梗,右边坐着小当,怀里还抱着槐花,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气质最好的时候,难怪最后把傻柱迷得神魂颠倒的。
“那你先忙,我先回去了!”
酒是一大爷带来的红星二锅头,劲儿够量足。
一副对联一气呵成,完成横批之后,王重把笔搁回笔架上,冲着还在愣神的阎阜贵说了一声,就拿着自己的墨宝径直回家去了。
众人纷纷动筷子,贾张氏眼疾手快,给孙子棒梗夹了两块鸡肉,两个饺子。
主要还是自己太优秀了,就跟凌凌漆开篇的那个妇女同志说的那样,自己就像那黑夜里的萤火虫,是那么明亮夺目,吸引女人的目光也是在所难免的。
大过年的,进进出出的人的,不一会儿生意就上门了。
木板是早就准备好的,只是还需要进一步的加工和拼装,反正现在有帘子挡着,王重也不着急,拿着扫帚和铁簸箕收拾起屋子来。
“来一副!”一大爷大气的道,要说这院里,经济条件最好的,应该就是一大爷跟许大茂两家了,许大茂家条件好,是因为有老丈人帮衬,他岳父有个外号叫娄半城,足见其家底丰厚,就算是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三瓜两枣,也胜过寻常人不知多少。
阎阜贵道:“合着你这些天见天的大鱼大肉难道是假的不成?”
聋老太太笑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了,一脸宠溺的看着何雨柱:“还是我孙子心疼我。”
外头屋檐底下的框里还有昨晚包好的饺子,这时节的北平城,根本用不着冰箱,把饺子往屋外一放,一晚上过去,就跟冰箱里的冷冻没什么区别。
一小时后,两人来到温榆河上游,虽是大年初一,但沿河已经有不少人在凿冰钓鱼了,这年月不比后世,钓鱼既能消遣,还有鱼吃,城内城外钓鱼的人一年四季基本上都没断过。
王重也没拒绝:“成,我一会儿就过去!”
“老阎,又写对联呢!”最先登门的是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桌上的家伙什。
王重径直走到桌前,铺好红纸,拿起靠在笔架上的毛笔,沾上墨水,当即便笔走龙蛇起来。
一毛钱一副对联,说便宜也不便宜,要是平时肯定无人问津,可赶上过年,大家伙都想讨个喜庆,自然不愁买家。
王重扭头看去,只见何雨水穿着一件崭新的红棉袄,两条麻花辫垂在两肩之前,头上戴着一顶毡绒帽,小脸被冻得惨白,瞧着有几分娇俏可人的韵味:“是雨水啊,这一大清早的,你干啥去?”
“等等!”王重却叫住了雨水,转身进了屋里,抱着个约莫四十公分宽的三层的蒸屉出来,递给雨水。
“这鸡我可是特意给您留的,就一个!”今儿来的人多,鸡腿就两只,何雨柱索性就把剩下那只给切了,只给聋老太太留了一只。
屋里响起了叮叮咚咚的敲击声,没一会儿王重就把博古架组装起来,严丝合缝的扣在墙上,就只剩下客厅和卧室之间的门没有完工了。
“那好吧!”王重说的确实有道理,关键要是自己不拿,王重真不去了怎么办?雨水也只能咬着下唇收下了王重的馒头。
“王重哥,出门啊!”刚把东西都固定在自行车上,垂花门处就传来了雨水的声音。
“馒头我哥都发好了!”雨水道:“你这个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一副对联一毛钱而已,别说是过年了,就算是平时,一大爷也不带眨眼的。
一大爷跟何雨柱、王重则喝起了酒。
老太太平日里一个人窝在后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真是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他一大爷,要不要来一副?”阎阜贵笑呵呵的道。
镜片底下的那双眼睛里,透着精明。
王重道:“我去城外河上凿点冰回来!顺便看看能不能钓上鱼来。”
聋老太太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傻柱特意迁就的她,把鸡肉炖的十分软烂。
眼瞅着到了下午,家家户户都忙活起来,水池边上挤满了妇女,家家户户的厨房里都响起了菜刀和砧板碰撞发出的声音。
“新年快乐!”王重也笑着回了一句。
“别急,不能硬拉,不然会断的!”王重赶忙自雨水手里接过鱼竿,亲自示范怎么溜鱼。
几分钟后,一条三四两左右的鲫鱼被拉了上来。
“王重哥好厉害!”雨水瞬间花生迷妹,拍掌叫好。
“开门红,不错!”王重笑着把鱼竿还给雨水,雨水脸上的笑容也灿烂无比,红扑扑的脸蛋甚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