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商集团的几个大股东可不好对付,这些事她偶尔有听闻。首先便是秦城阳的叔叔,当年秦城阳接手秦家公司的时候,这位叔叔是第一个反对的,按资历和能力本该是由秦家叔叔来掌权,但秦城阳立了一个三月之约,成功将秦家的生意推向另一个巅峰,臊得秦家伤心啊无地自容,这位置自然就给了他。
这一次……大概是因为意大利那边的事情闹起来的吧?
“嗯。”秦城阳下了车,淡淡应道。
两人上了飞机。
苏梨儿的位置靠窗,随着飞机上升的趋势测了头,往下面看去。
山川间尽是沟壑,雪山遍布,峰顶的雪白在阳光下十分刺眼夺目,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笑道:“秦城阳,我们两家的爷爷是不是就在这里认识的?”
他们的婚事就是秦家和苏家的爷爷订下的,两位老人都过早离世,唯有这个婚约留了下来。据说当年他们就是在登雪山的时候认识的,经历了生死,成了至交。
“嗯。”秦城阳应声,端起空姐准备好的咖啡抿了一口。
“五年前你为什么没有到婚礼现场?”苏梨儿继续道。
秦城阳动作微停——她很在意那场婚礼?
五年前是办过一次婚礼的,但他怎么可能配合这些人去婚礼现场演戏?更何况他当时……身边有人。
他放下咖啡,“不想。”
简单明了,很有他的风格。
苏梨儿翻了个白眼,“是不想和我结婚,还是不想听从老一辈的命令?”
“都有。”
“那现在就想了?”苏梨儿往座位上一靠,看似不经意道:“其实我也觉得老一辈用这种方式延续他们的友谊有点荒谬,这个年代了,谁还玩婚约这一套呢?我觉得你也不是乖乖听话的人,要是不活得更像自己,以后应该也很难在公司里立足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城阳挑眉。
苏梨儿抿了抿唇。
这么明显的暗示,还听不懂吗?
“就是想……”
“你对这段婚姻很不满?”秦城阳逼近,眼神扫过了她的脸。
苏梨儿僵笑,“你觉得呢?”
“我觉得挺好。”秦城阳像什么也听不懂似的,懒洋洋地闭上了眼,往她的肩头一靠,“我睡一会儿。”
“……”苏梨儿感受到肩膀的沉重,心也跟着一沉。
他是真听不懂吗?她在劝他离婚啊!一时的兴趣算得了什么?他秦城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何必和她保持关系,倒显得像是服从秦家那些人似的。
身侧的人没有动作,很快就进入了均匀的呼吸。
苏梨儿本想推开他,手指刚抬起来,就看见了秦城阳皱着的眉头和眼底的青黑。
他这是几天没睡了?
鼻息间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她已经闻过无数次了,专属于秦城阳的味道。
记忆也开始蔓延,她莫名想起那天在又湿又冷的山洞中渐渐绝望的情绪,昏迷之中的最后一秒,好像是这个味道将她从阴冷中拉了回来……坚硬的怀抱,呼唤的嗓音,薄荷香烟的气息……是他。
苏梨儿眉眼一动,突然诧异地盯着秦城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