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丁玲只顾着与秦水莲八卦,敷衍的笑了一下,而后便不再理会。
是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裘旭还未相恋,便就失恋,整个人犹如霜打的茄子,有些蔫了。
“裘兄弟快坐,还是随意些好。”
温贺笑了一下,替裘旭解了围。
裘旭感激的点点头,这才落座。
“你哥是骠骑营千总?”
“是啊。”
“裘晃裘将军是你叔叔?”
“对。”
“裘将军是怎么死的?也是战死在灌江口吗?”
“应该是……你为什么要说也?”
两人恰巧挨着座,不由得攀谈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
温贺尽管曾任骠骑营参将,但有名无实,也未曾来过骠骑营上任,大多都是待在平江府,在叶璋的眼皮子底下。
故而,就连裘勇这个骠骑营千总,都对温贺没有丝毫印象。
金玉许是见到这热闹的场景,有些睹物思人,竟是喝着闷酒,暗自神伤。
裴礼喝了口桌上的酒,是上好的米酒,酒香很浓,但是不够烈。
他喝惯了烈酒,尤其是内伤未愈的情况下。
他自腰间取下酒壶,酒水倒入碗中,旋即烈酒穿喉,在一定程度减缓了剧痛。
天眼通扫了眼村中情况,发现村民几乎都聚集在此,再加之裘勇军中的弟兄,摆下的酒桌不下三百之数。
如此大的场面,应是笔不小的开销。
酒过三巡,再加之舟车劳顿,裘旭要将裴礼一桌人安排在一户农家歇息。
这户人家家中仅有一名老妪。
据裘旭介绍,老妪名字不得而知,村里人只叫她马婆婆。
马婆婆年轻时受一位云游的道士点拨,略通堪舆术,后来还是村里有名的风水师。
娶了个男人,是自己的学徒,婚后一连生了三个儿子,也算是家庭美满。
二十几年前,马婆婆夫妻结伴外出,据说是受邀去给一位故去的老太爷寻个下葬的风水宝地。
过了好几天才回来,可却仅有狼狈的马婆婆一人回来。
后来才得知,原来是马婆婆夫妻两人在路上遇上了倭寇,男人死于倭寇之手,而她,侥幸活了下来。
十余年来,马婆婆一人将三个稚子拉扯大,而后亲自将三个儿子送入横空出世的温家军,只希望能多杀倭寇。
怎料,大战起,噩耗接踵而至,马婆婆的三个儿子相继战死。
如此这般,马婆婆的精气神被瞬间击垮,整个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糊涂时总说些鬼啊神啊王啊之类的胡话。
好在稻香村团结,有村民们帮扶,神志不清的老妪这也活到了现在。
“马婆婆,村里来了几个客人,能在你家住一晚吗?”
进入院中,裘旭对一间屋子里喊了一声。
半晌无人回应。
紧接着,
砰的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
一名佝偻着背的身影冲出房间,乱糟糟的头发几乎将整个面容遮住,有些分辨不清男女。
她手持一把桃木剑在院中胡乱劈砍,口中还念念有词。
“哪里来的妖魔,请雷神上身,使鬼妖丧胆精怪忘形,雷神助我……”
“又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