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愈发坚定了他跟随在安秋池身旁的信念。
“别在这傻呆着了。”
安秋池没好气的催促道:“快去将这些红纸剪成窗花,然后贴在煎雪楼的门窗上,还有几天就新年了。”
“哦好!”
李华应了一声,抱着一沓红纸傻呵呵的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安秋池笑了,丝毫没有煎雪楼惨遭横祸而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在这一刻,裴礼隐隐在安秋池身上,见到了儒首的影子。
他们身上,都有对前路的乐观豁达,积极向上。
读的书越多,就越能明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道理。
内心是否强大,越是窘迫时,越是有更好的体现。
“裴兄。”
安秋池笑道:“这原本是我的六师弟,他前面四个师兄这些天都离开了,所以他现在是我二师弟了。”
虽然他在笑,但秦水莲听的莫名心酸。
好的时候都来巴结,可不好的时候,就像躲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以往总听说树倒猢狲散,可这煎雪楼,树还没倒,猢狲就散了。
人心,还真是难测啊。
她玩笑道:“那你可不能走啊,不然你那个既贪吃又傻傻的师弟就要当大师兄了。”
安秋池哈哈一笑,旋即很是认真的点点头,“姑娘言之有理,看来在下肩上的担子格外繁重啊。”
“能有安兄这位师兄,这位李兄也是个有福之人。”
裴礼笑了一下,“有时候,当老二,比当老大要好。”
无论任何领悟,世人都只会记得第一,就拿剑道而言,剑道魁首宁长风之名,世间无人不知。
可剑道魁首之下,谁才是第一人,从没人去争。
哪怕是赵竹风,也是称剑痴,而不是剑道第二。
可这世间剑修何其多,无数人都盯着剑道魁首的宝座。
而坐在剑道魁首的位置所需承受的压力,除了宁长风自己,又有谁清楚呢。
就拿八百年前蜃龙在东海兴风作浪之事而言。
那时的剑道魁首宁无极,与蜃龙斗法之时,难道就没有受剑道魁首的名头所累吗?
只怕不然。
“哈哈哈,是了,是了,其实很多时候,老二才是真正有福的那个。”
安秋池笑了笑,引着裴礼两人继续往煎雪楼而去,“有些简陋,见笑了啊。”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虽有些许狼藉,可其中浩然之气,震荡九霄。”
裴礼说道:“早晚有一日,这煎雪楼会因安兄再度闻名天下。”
儒首的成名,是在这煎雪楼。
或许,安秋池也会在这煎雪楼成名也未可知。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闻名天下什么的,我倒是没想过,不过,借你吉言,哈哈。”
安秋池爽朗一笑,引着裴礼两人进入可煎雪楼。
楼内比之楼外更加面目全非,到处是烟熏出来的焦黑。
而在一处桌案旁,跪坐着一名正在拼凑纸张的老学究。
这老学究头发已是花白,眼睛也已模糊,穿着厚厚的衣衫,透着股行将就木的意味。
这人就是煎雪楼楼主段洪波,儒修兼拳修,尽管有大宗师修为,但年岁已高。
“老师,裴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