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觞远远地就听见了小胖子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活计出门看，就见一个泥人站在家门不远处。

她一脸问号，走出去：“小胖子，怎么了？”

楚凡带着胖子来他们家玩过，所以楚觞倒也认识他。

她用帕子擦拭胖子脸上的泥：“慢慢说，不着急，出什么事了？”

胖子心急，话也说不清，囫囵吞枣地道：“阿凡她...嗝...阿凡她被抓走了！”

“什么？！”楚觞皱眉：“被谁抓走了？”

“九...九极宫...”

她面色瞬间大变，脑子一瞬间有些乱，但很快冷静下来。她带着胖子进了屋：“不要着急，你先仔细跟我说说出了什么事情？”

胖子断断续续地同她讲述山下发生的事，讲完抹着通红的眼睛道：“是我不好，我当时害怕所以不敢去阻拦他们，楚凡师父，对...呜呜...对不起...”

楚觞头疼地捏捏眉心，无奈一笑，摸着小胖子的脑袋安抚道：“放心，阿凡她不会出事的，我会把她带回来。”

“你若是觉得歉疚，就等我把她带回来后再和她道歉，好不好？”

“我想阿凡也一定很想听到你亲口对她道歉的。”

“嗯..嗯”胖子头点得和拨浪鼓一样。

“那现在你先别哭了，把眼泪擦干，蔡娘子一定在家等你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莫要让她心急...”

“嗯。”

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楚觞给小胖子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便送他出门。看着胖子的背影逐渐远去，直至被树林吞没，再也瞧不见后，楚觞的脸立马耷拉了下来。

“爷爷”她唤了一声。

掌星从她的袖子里探出脑袋。

“这也是因果的一环吗？”楚觞轻声问道。她从没想到为了让楚凡健健康康而改善的体质竟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明明这一世想让她平安快乐地长大...

“我不知道。”掌星也沉默下来。对于因果道，他从未真正入道过，不过只是窥探一些皮毛罢了。

“女娃娃，你想怎么做？”

楚觞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救她。”

“爷爷你说过，有因即有果，果也可能成为下一个因。不论这是不是另一段缘的开始，至少这是我的责任。”

“可你...”掌星忧心地看着她。

也许是自爆的后遗症，复活之后，她没有了丝毫修为，体内空空荡荡。如今身体也很孱弱，这样又谈何去救楚凡？

楚觞一扬头，带着小骄傲：“虽说因果道毫无头绪，可在画道上我已有小成。”

说着，她走到书桌前，抽出一张宣纸提笔作画。掌星好奇地探头瞧着。很快，一位活灵活现的女子出现在画上。

楚觞朝他神秘一笑，割破指尖在画中女子眉心一点。顿时，整幅画活起来了，画中女子对他们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随后墨迹从宣纸上一点点漂浮起来，附到楚觞身上。

就在这一刻，楚觞整个儿变成了画中女子，一模一样，眉心一点朱砂痣栩栩如生。

掌星眼睛一亮：“女娃娃，你是怎么想到的？！”

楚觞伸手摸了摸眉心的朱砂痣，道：“灵感是来源于我们那儿一个故事，画皮。现在不便与你细说。”

“我现在对外显现的应当是下品元婴的修为，只要这眉心的红痣不破，寻常人就不会发现...”

“不过我实则还是毫无修为，需得小心。”

掌星满意地绕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心里赞叹，嘴上却是习惯性地泼冷水道：“构思是巧，可你确定没人会发现？元婴不会，化神不会，可若是人仙呢？金仙呢？”

“我听闻九极宫现在修为最高的不过人仙，只要不碰到...他，应当就无甚大碍，”楚觞咽了口唾沫：“或许，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察觉！”

“更何况，我有这么傻吗，赶着往上凑？当然是能躲就躲啊...”

掌星学着她眨了眨眼睛，掩盖住眼底的复杂。因果这东西，可从来不是那么简单的啊...

“爷爷，可以帮忙吗？我们得快点赶到魔宫了。”

一听这话，掌星下意识地哀嚎：“哎呦喂，就知道差遣我这老胳膊老腿，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行行行，回来给您买天香阁新出的芙蓉糕如何？”

掌星顿时精神抖擞，小手一挥：“走，不能耽误，早去早回！”末了，还谨慎地瞪她一眼：“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楚觞严肃地伸出四指作发誓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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