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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无赖的任老大(1 / 2)

陶颛拍拍任乾坤的肩膀回屋了。

任乾坤傻眼:这个拍肩膀是什么意思?是再见再也不见?还是兄嘚你自己看着办?总不会是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任乾坤觉得陶颛不可能就这么算,对方应该是暂时记账,只等把这件事情查个清楚,再找人一一算账。

不得不说任老大这段时间没白和陶颛相处。

陶颛确实就是这么想,他把账记下了,等事情查清楚,他再找人一个个算。

甚至不用查,他都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事。

那个副官一直看他不顺眼,觉得他作为警卫队长,还占了他一半副官的工作。

但这人工作能力很好,除了会把厉寒雪的事情偷偷跟家主汇报和打他的小报告,其他方面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厉寒雪当初想着换一个人,但他建议厉寒雪用生不如用熟,换了新人还得重新熟悉,还得花时间花精力去调查新人和其他人有没有关系,那么还不如用一个已经用习惯并且比较好用的双面仔,他们也好提防。

厉寒雪大概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就顺着他的意思,留下了这个副官。必要时他还能通过这个副官向他父亲传达一些他希望他父亲知道的事情。

但这个副官一个人绝不敢干出这样诬陷他的事,不说厉寒雪知道后的后果,只他留下的影响力就让那个只敢给他上眼药的副官不敢动手,他离开厉寒雪后影响力还在,厉寒雪身边妒恨他、希望他消失的人不少,但也有不少人服他、尊敬他,和他处得很不错。

副官想要陷害他,就无法找厉寒雪身边的人,因为副官分不清谁是真正妒恨他的人,如此,副官只能从外聘请。

但从外聘请暴露的可能性太大,后顾之忧太多,以那个副官的谨慎,绝不会选择这条路。

那么手中无人可用,又想整他,还不想连累到自己,怎么办?

那就只有把他的事情上报到家主那里,让家主出人出力来解决他。

当然,不是说这件事就是副官主谋,而是他一定参与其中,因为想要把事情报到厉寒雪那里,肯定要经过副官。厉寒雪事后肯定有找人调查,但他既然没查清楚当晚的事情,就说明这个副官一定从中搞了鬼。

这是从下往上。

还有一个更大可能,是从上往下。

厉家历代家主都相当自大、顽固、以自我为中心,且自认血统高贵,无法忍受任何人有影响他们的可能。

一开始,厉家家主和存活的上代家主可能都把他当做厉寒雪的一个下属和小情人看,就没当回事。

但当有人跟他们汇报,他能影响到厉寒雪的判断,甚至帮他代为处理了很多重要事情,这对于擅权的厉家人来说绝对无法忍受。

往厉寒雪身边塞人,大概就是厉家家主对于厉寒雪和他的第一步试探。

而厉寒雪不管是出于管不住下半身,还是想要保护他的目的,他睡了厉家送来的人。

厉寒雪可能觉得这样的行为没什么,还安了厉家人的心。

接着,厉家家主又加派人手送到儿子身边,表面说是给他找的帮手,实际上是想分走他手上权力。

他不爱权,掌握权力和管事,只是想要帮助厉寒雪。

他问过厉寒雪的意思,厉寒雪表示暂时没有必要和家族对上,也不想让家族针对他,他就退了,把掌握的权柄让了出来。

但是他的退让,没有赢来尊重和礼遇,反而让厉家更加变本加厉。

他们故意在各种聚会时叫来厉寒雪睡过的所有新旧情人,意图让他难堪。当别人问起他的身份,厉家人则用一种很轻蔑的口吻说这就是我儿子的警卫员,还能陪-睡那种。

一而再,再而三,加上厉寒雪的态度,他忍无可忍,爆了,决定和厉寒雪分手。

厉寒雪不想跟他分,也跟他阐明了他种种不得已的原因。

厉寒雪还跟他说,如果他把身边情人全部遣散,如果他帮他把被分走的权柄全部强行拿回,他父亲和祖父一定不会放过他,到时他很可能无法再保护他。

他当时听了这话只觉得心寒,他想厉寒雪可能根本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能理解厉寒雪要蹈光隐晦,能理解他为了两人的安全和未来,故意在其父和家族面前装个听话的好孩子。

他能理解厉寒雪当时的为难,真的能。

厉寒雪还比他小半岁,才二十岁的厉寒雪还没有办法彻底掌握手中权力,更不要说和不肯放权的厉家家主对抗。

厉家家主是在用尽心血培养自己的儿子,但同时也在尽全力掌控这个儿子。

厉寒雪想要摆脱来自他父亲和家族的控制,短期内还无法做到。为此,他甚至不得不收敛锋芒,让他父亲觉得他是可控的。

但是厉寒雪不明白,有些抗争是必要的,退让和蹈光隐晦不代表忍受屈辱。如果一味忍耐各种屈辱,就算最后成了赢家,那个人还能是个正常的人吗?心理早变态了吧!

厉寒雪可能觉得,只要他还在军中有地位,只要他还能握住军队的权柄,他就赢了。而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陶颛想,他可能就属于厉寒雪的其他事情中的一件。

在厉寒雪彻底掌握厉家权柄之前,他作为厉寒雪的情人,都必须退让、忍耐,把自己活成一个被别人呸了一脸唾沫还要赔笑的瘪三。

但你凭什么让我这么牺牲?

就凭我爱你吗?

那你的爱呢?

尊重不是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争取。

有时一味退让忍耐,换来的不是海阔天空,而是掉进地狱深渊。

厉寒雪觉得他应对家族的策略正确无比,而他则认为应该适当抗争,适当地露出牙齿。

他不能说厉寒雪的做法错误,只能说两人的根本认识就不一样。

厉寒雪顾忌重重,他的身体乃至思想都被那个家族给束缚了,最可怕的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这点。

他想帮他挣脱束缚,但一个不知道自己被束缚、也不承认自己被束缚的人,他要怎么帮他?

厉寒雪还觉得他的做法太冒进,他的离开是背叛。他甚至无法理解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为什么一定要他在某些方面做出坚决的态度。

陶颛失笑,摇摇头。

他不后悔和厉寒雪发生兄弟以上的感情,但在彻底了解他、了解那个家族后,他也不可能和他再走下去。

可惜的是,厉寒雪想不透这点。

其实如果厉寒雪真的想要蛰伏,又无法在蛰伏期间给予他应有的尊重和正确保护,那么他想要期待他们两人的以后,厉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在他说要离开时笑着答应,让他给他时间。两人可以约定,分别发展,暗通曲款,最后再一起联手发力。

他相信自己在外发展,也一定可以帮助到厉寒雪。

他在两人彻底决裂前提过这事,可厉寒雪否决了他这个想法,还认为他只是在找离开他的借口。

那么最起码,在他离开后,在厉还没有彻底掌握厉家前,就不应该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到处找他。

可厉寒雪就是做了他最不愿他做的事情。

这样的行为不但幼稚,还给他添了一堆麻烦。

厉寒雪不知道这样做的坏处吗?他知道,他还这样做,只不过是真的依赖他,不想他离开,就像没有断奶的孩子。

厉家家主大概也就是看儿子对他怎么都忘不掉,甚至产生了心理依赖,才会这么想要彻底解决他。

厉寒雪那个笨蛋!

又渣又笨,至少还需要十年时间成长。

“爸爸,你在笑什么?”蒙顶好奇地问。

爸爸回来后就不怎么说话,只是看着他们玩耍。

陶颛回神,笑了下,揉揉蒙顶的脑袋,“爸爸在笑,有些人谈恋爱很聪明,有些却很笨拙,跟平日的精明干练完全不一样。”

毛尖滚啊滚,骨碌滚到爸爸怀里,小手小脚扒着他说:“爸爸,毛毛聪明呀~”

“是吗?我怎么看你像个小笨蛋?”陶颛点点小东西的鼻尖,笑。

普洱在旁边咕哝:“普洱最聪明~毛毛笨~”

蒙顶也跟着点头,“毛毛是很笨,让他不要把刀刀拿出来,他总是忘。”

毛尖气坏了,哇哇大叫着滚去扑两个哥哥。

三小滚做一团。

陶颛笑得胸膛震动。

突然!陶颛的笑容凝固。

有个问题他差点忘了,如果那晚和他发生关系的人不止厉寒雪一个,那么毛尖……的另一个父亲到底是谁?

“你们要不要吃宵夜?我刚烤好的新鲜羊肉,特香特好吃,要不要来一点?”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客厅窗户伸进来,晃了晃手里抓着的烤肉串。

三小被任大熊吸引,不打架了,一起跑到窗户边,嚷嚷要吃烤肉。

任大熊手一伸,就把三个小崽挨个从窗户里捞出去,捞完人,才又伸头进来跟孩他爸打招呼:“爸爸你放心,我们就在门口玩,我不会给他们吃辣吃太咸,一会儿我带他们刷牙洗澡哄他们睡觉。”

陶颛:“……”

日子总要过下去,他和任乾坤的合作才展开,现在就把人一脚踢开也不可能。

他想要报复当初阴谋害他的人,必须要有更多实力傍身。

至于毛尖的另一个父亲到底是谁,那不重要。

他只要明确毛尖是他儿子就成。大人的事和孩子无关。

次日乃至往后数日,厉寒雪都没有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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