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除了血还有不少的脏污,很可能在山上住了些日子。
而且他身上的伤有些是最近受的伤,是一个月内的旧伤,伤口本来好了,结果又崩裂了。
接着又添了新的伤口。”
陈伯细细说来,摇了摇头。
“这个人怕是惹了什么仇家被人追杀。”
“这么麻烦?”
虞梓瑶皱眉看向床上的男人。
“要不我们还是把他丢出去吧,免得把麻烦带到寨子。”
“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我观他面相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既然已经救了,也算是有缘。不如还是等他康复些在让他走吧?”
面相?
关注点严重不对的虞梓瑶狐疑的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又看了看陈伯。
“陈伯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这家伙长得好看?”
陈伯差点被口水呛到。
“我都多大年纪了,怎么会这般不着调!”
“可是你什么时候会相面了?”
虞梓瑶一脸‘我都知道,你不要随便驴我’的亚子。
“我就是随口一说。”
陈伯被虞梓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不过很快,当虞梓瑶讨好的道歉,说让他别生气,自己明天带着兄弟去山里逛逛的时候,他立刻来劲了。
当即问了时间,他准时带着背篓过去集合。
他的一些药材可是已经快告竭了,得去补货了。
深上老林虽然好东西多,但是要人命的东西也多,哪怕夏石在莽山深处也不能保证随行人员的安全。
能在莽山出入自如,犹如回家的也就他们大当家了!
想到这,陈伯也不气了,美滋滋的开始盘算着他缺些什么,最近这个男人废的药恐怕不少。外伤药需要多做点。
虞梓瑶劝他。
“陈伯你都多大年纪了,爬山那么辛苦,还是让你徒弟们自己去呗?”
“他们还不行,好些草药要是采摘方式错了,药性就要流失大半,我带着他们还能示范。
要是让他们自己胡乱瞎搞,废了怎么办?
采回来屁用没有,还不如我柴火灶里掏把灰抹伤口上好使。”
陈伯作为一个这方面的资深从业者,非常瞧不起毛手毛脚的小伙子们。
好吵。
尉迟昭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鬼压床似的,想醒醒不过来,想动动弹不了。耳边杂乱的声音像是隔了很远,但有时候又似乎隔了很近。
身体很疲惫,像是要把他重新拖入无边的黑暗。
不行,他必须快点醒来。
“诶?他这是怎么了?”
虞梓瑶视力不错,立刻就看见了床铺上的男人正皱着眉头,干燥起皮的薄唇紧紧抿着。
“应该是魇着了。”
陈伯无情的扒拉了一下他的眼皮,然后又碰了碰额头,摸了摸脉搏。
“活了大半辈子身子这么健壮的,除了大当家你,我也就见过这人了。
伤得这么重,竟然撑到现在才开始高热。”
身为一个大夫,陈伯最喜欢的可不就是这样求生意志顽强的人吗?
“高热?”
虞梓瑶好奇的站在床边也用手背碰了碰男人的额头。
感受到那热度,眨了眨眼回头看向陈伯。
“陈伯,这家伙不会烧傻吧?就像是大傻那样。”
大傻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听她娘说他七岁的时候掉到冰窟窿里,高烧不退,最后成了傻子。
估计之后又有什么故事,大傻他娘没说,总之他们娘俩相依为命。
和夏石他们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家乡大旱,一波一波的难民逃荒到了莽州。
结果发现这里也没他们的活路。
大傻她娘看夏石是个好人,就跟着一起到山上想要拼个生路。
所以现在在莽山寨住着,大傻他娘厨艺好,所以就在食堂掌勺,今天给虞梓瑶盛饭的就是。
起先虞梓瑶还觉得老叫大傻、大傻的不好。还给大傻起了个大名。
结果大家叫习惯了,改不过来。
后来虞梓瑶观察了一阵,发现大概是她的观念和这个时代人的观念不太一样。
大家只是单纯把大傻当做名字来叫,并没有对大傻有什么歧视的。
大概是逃荒的时候人心丑恶见多了,所以寨子里的人都挺喜欢大傻这样心思单纯,干活卖力还总是笑嘻嘻的少年。
而大傻听到这名字也都是笑着答应,没什么不乐意的。
所以虞梓瑶就随便了。
只是喜欢大傻是一回事,看着人烧傻是另一回事,而且高热不退,这人很大几率还是会死。
虞梓瑶深沉脸。
好麻烦,要不还是把他丢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