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现在不算清贫度日,也不算是大富大贵,家里也早就习惯了节俭,自然是没有那些蜜水茶汤给尉迟昭喝,这水就是井水罢了。
不过因为夏青夏神医的话,入口的水都是烧开之后的。
虽然有书信来往,但依然止不住思念,虞梓柔看见尉迟昭就忍不住开始询问最近虞梓瑶最近的近况。
“她很好。前几日给她找了厨子,做的叫花鸡她就差顿顿不落了。”
尉迟昭想到她嘴馋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看向虞梓柔。
“说起来姐姐你和梓瑶的喜好倒是很相似呢。”
“是这肚子里的孩子和她相似,我一向不喜欢荤食,没想到怀了这孩子,日日没有鸡上桌,就浑身不得劲一样。”
虞梓柔无奈的摇摇头,低头看肚子的时候满脸的温柔。
“就连在肚子里的性格都一样,乖巧的很,不折腾人。”
她对于幼年在生母膝下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是怀了孩子,母亲怀上妹妹时候的记忆却似乎又渐渐清晰起来。
想到自己早逝的母亲,她神色有些黯淡。
“梓瑶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呢?”
尉迟昭好奇的开口。
*
“她小时候乖巧的很,还怕生。
发现她不见的时候,我都吓死了,就怕她丢了,找了好久,才在一个巷子里找到她。
她缩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身上盖了一件衣服。”
虞梓柔想到那个画面,无奈的笑了笑。
现在还记得当初看见妹妹松了一口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心情。
“盖得衣服?”
“是街上摆摊卖包子的一个大娘,看见她身边没大人,想要帮忙,结果梓瑶害怕,不肯跟她走。她无法,最后看梓瑶睡着了也不敢动,就盖了件衣服免得她着凉。然后我就找去了。”
虞梓柔回忆。
“大概是年纪小,她又吓着了,醒来后事情记得迷迷糊糊的。
我怕她惊着魂,就也没再提,自己去带了些东西谢过了那位大娘。”
想到皇城城破,她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那大娘如何了。”
贺远伸手搂住夫人,安慰的拍了拍。
“你确定梓瑶当时的事情记不清了?”
“当然,她那天的事情都迷糊了,还不记得自己最喜欢的竹编蚂蚱放哪了,小小一团夜里躲被窝里哭,真是让人又心疼又好笑。”
如果这是真的,也就是说不存在小时候的梓瑶刻意隐瞒而装傻的情况出现了。
那么梓瑶说的和华门书院的先生们的初遇……
本来只是好奇自己妻子幼年时期的尉迟昭一想到自己的妻子或许在骗自己,顿时心沉了沉。
尉迟昭没有直接问,只是又佯装好奇的询问了一下关于华门的事情。
“化门门主似乎是我娘生前的旧识,只是我娘离开的时候我还小,之前从未见过,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了那些先生的存在。
也幸好有先生们相助,否则我们能不能平安到通州来都是难题。”
“那姐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尉迟昭又问。
注意到虞梓柔的迟疑,他微微一笑道。
“虽然有着一层关系在,我在诸位先生面前比较好说话,但我还是希望能多和先生们亲近些,也好多些帮助。”
联想到尉迟昭现在的地位,虞梓柔觉得自己有些懂了。
毕竟是自己的妹夫,虞梓柔自然是希望他好妹妹也好的。
而且她知道的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把自己当初初遇毒巫接着又在马车上找到信件的事情说了一遍。
有些时候,只要想要挑刺,那么事事都有刺可挑。
明明都是姐妹,为什么接触的时候,不选择大的,已经懂事的姐姐,反而选择妹妹。
为什么频频和妹妹接触,姐姐却这么迟才知道华门的存在,似乎对华门的了解也远不如妹妹多?
而且照着姐姐的说法,梓瑶当时胆小怕生,怎么会面对华门中人不露怯还应对自如?
还有……既然华门书院的先生都非凡人,那么华门到底是个什么宗门?
里面的所有人又是如何?
“我本请求过夏神医帮忙医治梓瑶的怪病,但是夏神医也说毫无办法。”
虞梓柔不知道尉迟昭的想法,忧愁的开口。
“其实我常常想,是不是就是那天她走丢了被惊着了,才会导致四年前开始出现那种怪病。”
“四年前?”
尉迟昭喃喃。
清心阁的夏瑶先生,莽山寨的夏大当家,衡山院长的友人夏瑜先生、曾被吴家、郑家、黄家、安家联手抓捕的夏泽先生,还有毒巫、神医。除了无从查到痕迹的夏梨先生。其他六位先生可查到的踪迹都是在这四年间。
他知道先生说过,他们出山是因为门内的测验,或许他们之前毫无消息只是藏于华门内,可是他却还是控制不住脑中的想法。
这其中到底有没有关联?
似乎有一层窗户纸就在面前,只等着他捅破,但是他却总是想不出关键。
作者有话要说:尉迟昭:总觉得我身在很大的一场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