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珍高人了然,现在换了她来当主治大夫,自然少不了被帝后深情所刺激。好在她心如止水,见了也当没见到,反应比国师要平静许多。
“听说小公主去将军府探过如姝?”见萧锦苡不打算再进去,玄珍便也不再勉强。
“我刚从将军府回来不久,如姝她一切都好,高人请放心。只不过尹如馨突然回京,现在也住在将军府,所以如姝要多住些日子才能回宫。”
玄珍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尹如馨不是在南疆吗?我们离开那时她还在,看来是跟在我们身后就急忙动身的。这人可不能轻视,虽然她是如姝的姐姐,但我向来对她没有好感。”
“高人你也与尹如馨有接触?”
萧锦苡跟玄珍在南疆的相遇匆忙而急促,根本来不及仔细打探这些细节。当时她只知道玄珍是尹如姝的师父,现在听起来似乎与尹如馨也有些渊源。
玄珍愣了片刻,尔后冷哼道:“世间这种仗着容貌和家世就欺负人的人,最令人讨厌。我行走江湖多年,见的人多了,这样的哪怕只看一眼就清楚她的心是黑是红,又何须深入交往?”
萧锦苡一时间也分辨不出玄珍这话的真假,但她对尹如馨的厌恶倒是十分真实。只不过她自己也是这样,厌恶姐姐,深爱妹妹,所以并不觉得玄珍这样的情感突兀,反而心生亲近,仿佛找到了同道中人。
“如姝这次回去,是你的意思吗?”玄珍高人今日的聊、兴颇高,萧锦苡也没有刻意回绝。
“是如姝自己的意思,她也想克服这个心魔。”
玄珍的脸色有了明显变化,她停下脚步,想了想:“你也认为那件事是心魔?”
“这件事在将军府是不可提的秘密,就连如姝自己,一开始也无法去面对。但如今看来,当年的事还有许多蹊跷,如姝的心也许是被蒙蔽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玄珍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却像是放下心来了。
“既然她有决心去面对,也是好事。”
萧锦苡觉得玄珍高人似乎知道什么隐情,但她并不打算说出来。她在旁等了一阵,玄珍未曾再开口,她便告辞离去。
萧锦苡的突然到来,又匆匆离开,让桂氏慌乱,也同样让尹如馨紧张。但她有了太子当靠山,也就比前一日多了底气。
晚膳的时候,尹如姝没有再让人过来邀请,尹如馨倒是主动过去了。
“今日错过了小公主来访,真是可惜。不过妹妹真是好福气,这才离宫多久,小公主便追着过来了。”
尹如馨已经不敢再像过去那样,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与尹如姝说话了。如今她变了策略,偶尔示弱,但这话里的羡慕之情却也不是完全虚假。毕竟她这旁观者,也将这对夫妻的恩爱之情看得真切。
尹如姝听到这话,忍不住心甜,眉眼间闪过一丝难掩的羞涩。她轻轻咬唇,道:“姐姐这是取笑我了,平南郡王待姐姐也是极好的。”
尹如馨心里苦涩,脸上仍要露出满足的笑容。尹如姝这话,她吃不准是回礼还是试探,但着实戳到了她的痛处。不是平南郡王妃这个头衔不好,可是按照她的条件,本该是东宫的女主人。
尤其是与太子见面后,这份惆怅总是不时环绕心头。哪怕她不再把这份遗憾表现出来,却无法抹去她内心的不甘。
“就算再好,也远在南疆。何况,王爷始终是男人,哪里像公主那样心思细腻,懂得疼人。公主疼起人来,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尹如馨说完这话后,故意看了一眼尹如姝。
见尹如姝脸上的笑意稍稍收敛,却不吭声,尹如馨便又做出惊觉失言的样子。
“公主妃莫怪,我也是一时嘴快。那些都是你们成亲前的事了,人都是会变的,现在的公主,也只有你最了解。”
尹如馨这一番补充解释,倒不如不说。她一说更像是怕尹如姝听不出她先前那话里的意味。不过她暗地里又悄悄打量了一番,尹如姝依旧没有什么表现。
最关键的,尹如姝竟然没有生气,神色中也没有落寞。不怒不悲,这让尹如馨有些丧气,仿佛她刚才的挑拨之言全说给了棉花听。
眼看着这气氛即将陷入冷场,尹如姝浅笑一声:“若是公主知道姐姐还如此惦念从前,定也是高兴的。只不过姐姐平日远在南疆,心中存着这份牵挂,徒增难过。按照公主的脾气,肯定是要怪你不懂爱惜自己了。”
说完,尹如姝便举起杯子:“这一杯,我代公主敬你,希望姐姐能早日挣脱记忆的枷锁,就算在南疆也不再被从前困住。”
尹如馨尴尬地跟着举杯,轻轻碰了一下,酒到嘴边,咽下去却尽是苦涩。喉间遍布辛辣之感,尹如馨不知是刚才的话太过辣嗓还是这酒太烈,一杯过后,她已无兴致再提与萧锦苡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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