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晴！”

申健一快速地跑到了韩小晴的身后，抓住她要打人的手腕，用力将她甩到了一边。

钟灵善用手伸进自己的喉咙里，用力向外呕吐，想把刚才喝下的不知是什么药水赶紧吐出来。

“对不起……”

申健一满心的愤怒和自责，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钟灵善的身上，捡起了地上的校服衬衣，“你们知道伤害我的朋友会有什么下场？”

两个男子支支吾吾说了句“知道”，慢慢后退着突然跑开，逃离了现场。唯有韩小晴一人从地上爬起，说道：“她如果只是你的朋友，你怎样惩罚我，我都不会说一句话……”

“申健一……”钟灵善伸手抓了下他胸前的衣服，“走……我不想在这里……”

“好……好……”申健一将她抱了起来，向后门走去，对韩小晴只留下一句话——

“记住了，她不只是我的朋友。”

韩小晴跪在地上，嘶哑着嗓子大哭着。

申健一抱着这个刚刚受到伤害的女孩，一路上零零落落几个学生向他看去，他顾不及这么多，以前便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故意疏远她，生怕自己的接近给她带来危险，如今看来，伤害是不可避免的，他要失去她了，他作为一个普通的朋友都是没有资格的。

“你在发抖吗？”

“你放我下来……我……你放我下来……”

钟灵善双臂交叉抱着走出了学校的小后门，路灯照射下，她的头发松乱，申健一的外套快到了她膝盖的位置，但掩不住校服裤子上的污垢，刚刚还在舞台上光鲜亮丽的女学生此刻如此狼狈不堪。

申健一在路边拦下了辆出租车，“龙潭苑。”

“是哪？”

“我家。你这样回去不好和家里人解释的。”

“不，我家里……没有人。”

“到底去哪里？”司机问。

“夏日小区。”

从车上下来，钟灵善突然觉得脚站不稳，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天旋地转。之前被灌下的药水药效开始发作，钟灵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11号楼……2单元……7、7号……”

申健一从她的的校服裤子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了门，将她平放在了沙发上，又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冷静下来。

他伸出一只手抚摸钟灵善的脸颊，他觉得自己太不了解这个女孩，却又好想与她的心亲近，也做不到再欺骗自己的感觉了——他从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端详这张脸，白得有些冰冷，白得不近人情，而这样的距离仍然找不到一点的瑕疵，长而浓密的睫毛弯弯得低垂下去，由于迷药的作用现在她无法睁开眼睛，申健一却在记忆中交错了她的目光——是隐藏了太多泪水缘故，才显这样晶莹，还闪烁着悲伤？那是一种不用任何言语，便能诉说一个故事的眼神。

申健一放下了手，他有一种强烈的想去保护她不再受任何的侵害的欲望，但此时他又更害怕自己会伤害她。

这个女孩——钟灵善，使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也许自己也无法说出究竟是被什么打动，是无可挑剔的容貌，是隐藏着故事的目光，还是她的柔弱和坚强？都是，也都不是。她如同一朵洁白无瑕的蔷薇，悄悄绽放，任谁都想为其驻足，但如果妄图过分亲近，也许就会被刺得鲜血淋漓——那是一种让人忍不住去玷污又轻易不敢的迷惑的美。

接下来要怎么办？

她醒来了我应该怎样安慰她？

可此刻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什么？

他呆呆坐在沙发上，聆听她呼吸的声音。

他突然想给楚洋平打个电话，发生的事既然补救不了，那么他能做的就是让接下来的进展能够如她所想。

可是，她要什么？

申健一不知道。

至少，她应该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的。

“洋平，你帮我个忙。”

“我正要打给你，我见了韩小晴，你们现在在哪？”

“我在钟灵善的家。你帮我转高韩小晴，今天的事不要给任何人说起，我要那两个男生的名字，还有，明日起我不希望在学校里再看见有她这个人。洋平……钟灵善的东西你看能不能送来，我不方便找别人了。地址我发给你。”

“我知道了。豆沙刚刚找过钟灵善，我说她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告诉她一声不要穿帮了。”

“她……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