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所病院已经没什么人了,院长仁慈,没有继续接收病人。”
她的话说得没头没尾。为什么已经没什么人了?为什么仁慈所以没有继续接收病人?不过尹从对于这些并没有发问。
戚梅一直带着尹从走到了最里面的一栋楼,上了楼,走在漆黑的走廊里。不知道是经过的第几间房间,她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这扇门。
屋里很黑,窗帘拉得紧紧的,没有开灯。戚梅径直走过去,拉开窗帘,屋里这才重现天日。
这像是一间宿舍,简单的摆放着一张单人床,旁边一套没什么棱角的桌椅。桌上放着一堆书籍,很多是外文读物。可是屋里并没有人。戚梅在床底和书桌底下各自翻找,而尹从沉默地把门合上,一个人正站在门后静静地看着他。
戚梅道:“原来你在这里。”
没后的人对戚梅点点头。
这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不到二十岁,比封泉还要年轻一些。面容有些憔悴,带着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不过不论是衣服还是头发他都打理得很整齐。
对方坐在床上之后,朝尹从礼貌地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古怪的僵硬。
“他是来看你的。”戚梅对年轻人说。
年轻人便对尹从道:“谢谢你。”
尹从说:“不客气。”
年轻人又说:“为什么你要这么回答?为什么不问问题?”
尹从看着他,“为什么你要问问题?”
对方突然笑起来,这个笑容比方才那个显的要真实得多。只不过唯一有些奇怪的是,他笑得太开怀了,仿佛尹从之前说的话无比有趣似的。直到十分钟后,他才嗓音沙哑地停下,旁边的戚梅主动倒给他一杯水。
“你们自己聊吧。”戚梅看了尹从一眼,脚步蹒跚地走出去。
青年走到书桌旁,拿了一本书翻看两页,然后对尹从道:
“我应该请你坐下,请坐。”
尹从说:“谢谢。”
青年表现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个时候应该说谢谢。”
尹从没有说话。
青年说:“那我应该说……不客气。”
他又转过头去看书了。尹从看着他,窗外打进来一缕光照在青年身上,对方的半个影子投下来,仿佛是被割裂,边缘整齐地铺展在地板上。
*
方道农给封泉安排的身份是荣家一个记名弟子。
各个玄门世家虽然是以姓冠名,中心子弟全都是同样血脉,但总归不能一家一姓彻底封闭起来。因而如果有一些颇有能力和天赋的闲散天师,家族长老也会挑选一番,充入记名弟子当中。
每一年的天师试炼,各个家族之中都要选出三名年轻子弟,年龄在十五到二十五岁之间。荣家选出的除了荣光和封泉,还有一位是荣光的师兄,看起来颇为可靠。他只以为封泉单纯是一个很有能力的闲散天师,被招进荣家里来,因而对他非常照顾。一路上都在给他讲解天师界的一些事情。
荣光跟在旁边说道:“师兄,你不用跟他说这么多,我早都和他介绍过了。”
师兄名字叫荣长鹤,按照亲缘算是荣光一个远房表哥。后来在方道农身边教导,因而和荣光关系不错。
“我就知道你没什么是八卦不完的。”荣长鹤无奈道。
这时候三人已经到了主要场地,是一家看起来很高级的酒店。从各地到来的天师都会住在这里,然后统一分配任务。
“如果说我有什么没能打听到,那一定是今年这次试炼的奖品。”荣光对荣长鹤说道。说完挤了挤眼,意思不言而喻。
荣长鹤无奈道:“奖品是有,不过并不是那么好拿的。你也知道今年的主持从封家变成了傅家。”
“所以奖品是傅家提供的?”荣光问道。
“没错,不只是傅家提供,而且奖品还是近段时间刚刚出了名的……”
“是什么傅家的宝贝?”荣光急切地问。
“也算是。”荣长鹤道,“不如你猜一猜礼物到底是什么?”
荣光一连猜了好几个,荣长鹤都是笑着摇摇头。封泉这时候说道:
“难不成是傅家契约鬼仆的方法?”
荣长鹤点头,道:“聪明。”
荣光一脸不可置信:“傅家这是疯了吗?连这个也舍得拿出来?那我们一定得赢了啊!把傅家赢哭!”
荣长鹤摇摇头,“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