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姝一开始还懒懒散散的,后来出都出来了,也对周围景色产生了几分兴致,尤其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树,可能是因周围树的互相遮挡,阳光吸收不均,长势也各不相同,她正抬头研究着一棵下面树干是笔直的,到上面却是整个歪倒了似的树,感慨植物生命之顽强。
江裕则是不改他的风格,对低矮的花花草草感兴趣,摸摸这朵,又碰碰那朵的,眼神柔和似水,仿佛这些都是他的好妹妹一般。
江有是随着他俩闹腾,也没兴趣跟上去瞧,也不放心远离,就悠悠哒哒地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脚步懒散,眼神游弋,时不时用修长的手遮挡一下林间刺眼的阳光。
陆玉媚从头到尾就是冲着江裕来的,对这些东西具是不耐烦的感觉,但为了和江裕拉进距离,也硬是装作感兴趣的模样,凑上去和江裕搭话。
江有在后面将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也懒得上去提醒江裕,反正都是一路货色,他犯不着去管,只眼神时不时地落在另一边看树的人儿身上,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些树有什么好看的,但小人儿高兴就好,也不虚此行了。
江裕在这边和陆玉媚聊了几嘴后,这种玩弄人心的浪子,总是对情绪的察觉尤为敏感些,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她的不耐烦后,也不想接着聊下去了。
看着那边看干巴巴树的陆玉姝,朗声唤她过来,要她一起来研究这些美丽的花,被陆玉姝嫌弃地拒绝了,因为她感觉这山间虫子肯定多,花的颜色那么鲜艳,吸引的虫子就更多了,而且陆玉媚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她才不去趟这个浑水。
江裕见唤她不来,竟然自己过来了,可能是觉得今日陆玉媚黏得有点烦,不如之前有意思了,陆玉姝无奈地看着旁边多出来两个人,觉得属于她的寂静时光被打破了。尤其是陆玉媚眼带怀疑,目光不善,用脚趾头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好在江裕还是对花比较感兴趣,不一会儿就离开了。然陆玉媚却依旧在和陆玉姝一起走走停停,见另两人此时离得有段距离,便凑到陆玉姝身边问:“堂妹今日怎么大热的天还和两位郎君约着出来?”
陆玉姝看着她眼中满满的“不守妇道”四个大字,有些无语,这里又不是典型的中国古代,只是一个书中世,作者是个现代人,写出来的民风也是偏于现代的开放,为了方便情节发展,没错就是为了她这个女主服务的,现在她反而来莫名约束自己,陆玉姝只淡淡道:“反正也无事,便出来看看。”
陆玉媚锲而不舍:“妹妹年纪还小,要注意分寸,不然名声坏了,长大了不好议亲。”
陆玉姝目光复杂,若不是怕暴露,她好想甩她一句:大清已经亡了。
她不予理睬,加快脚步往下方走去,陆玉媚跟在后面,对于江裕今天对她态度不佳,和对陆玉姝主动聊天的行为耿耿于怀,她觉得一定是今天上午的时候,陆玉姝勾引江裕了,不然绝对不是这样,明明昨日江裕还对自己很感兴趣,眼神中透露着勾引,今日却有些不耐烦,肯定有陆玉姝的功劳在。
却不曾想过自己的原因,昨日装模作样一次引得江裕注意,今日却原形毕露,行为中处处透着野心,江裕见多了这样的,怎可能不疏远。
两人疾步快走,竟是与江裕他们隔得越来越远,加上山中地形复杂,等被强迫看花的江有抬头巡视时,已看不见两个女郎的身影。
连忙踢了还在看花的江裕一脚:“起来,她们两个不见了。”
江裕连忙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这片地方只剩他们两个了,心中也慌了起来,虽然这山前面人迹不绝,但背面着实杳无人烟的,而且也不知道是否有野兽一类的东西,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想想也是觉得危险。
于是二人连忙四下寻找,出声呼唤,声音回荡在山谷间,余音缭绕,却未见一丝应答,心中不免有些慌乱,尤其是江有,总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不知道为什么。
这种不安的感觉在陆玉媚单独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扩散到最大,他上前抓住陆玉媚的肩膀,脸色青黑,质问道:“陆玉姝呢?她不是和你一起走的么,怎么就你一个?”
陆玉媚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声音发抖:“我也……我也不知道,一开始我们的确是在一起走的,但是后来我们分开了,我是听到你们喊的声音我才过来的!怎么了,她不见了么,那快去找找,唉她就是贪玩,从小就这样,等下找到她一定要说说她。”
江有看着眼前女人越说越理智气壮,眼神阴冷,一字一句道:“你最好是真的不知道,不然……”
陆玉姝被他毫无感情如同看死物一样的眼神吓到,打了个寒颤,仍梗着脖子道:“我与她分开了怎知道她在哪!”
江有一把推开她接着呼唤陆玉姝的名字,四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