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劈头盖脸地骂了车夫一顿,车夫感觉无比委屈,女郎不让他跟着自己能怎么办。
就在陆二哥在门口左右徘徊,即将出门找人时候,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不过旁边怎么还有个碍眼的东西?
江有:?
陆玉姝远远地看到他,朝他挥手,走近后:二哥,你怎么站在外面吹风?”
陆二哥翻个白眼:“谁没事出来吹风,还不是在等你这个贪玩的家伙!”
食指点着她的额头,他经常做这个动作,以示对陆玉姝的恨铁不成钢,陆玉姝早就习惯了,顺手把他的手扒拉下来抱在怀里,凑上去撒娇,一套动作流程熟练无比,一看就是两人间日常惯做的互动。
不过江有看着陆玉姝抱着他二哥胳膊的样子,就像刚才抱着自己一样,还是有些吃味。
陆二哥刻意地没先去理他,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一看就知道江有对他家姝姝抱着啥想法,冷落的差不多后,才大发慈悲地开口,阴阳怪气地:“呦,这不是江有么,多谢你送我家小妹回来。”
陆玉姝虽然不知道她二哥的心思,但听着这明明是感谢的话,被她二哥讲得怪里怪气地,捏了他一把,然后提起银子的事。
还未等陆二哥开口,江有率先道:“这点银子就不必还了,无甚大事,我要赶到刑部去了。”
神色故意透露出一些焦急。
陆玉姝果然不再多说,催促他快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二人简单告别。
进了府门之后,陆二哥问:“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他还要去上职?”
陆玉姝将刚才碰到的事说了一下。
陆二哥立马慌张道:“下次不许你一个人出去了,万一碰上那些不长眼的恶心东西怎么办?!”
其实见到那一幕之后,陆玉姝也有点后怕,她看到那个女郎的绝望模样,孤立无援,要不是他们恰好碰上了,去找了巡抚,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必然会影响到她一辈子。
这世道就是这样,如果一个女性遭遇到不好的事情,最后备受指责的仍然是女性,明明是受害者,在事后还是被伤害,这就是集体思想的问题了。
“下次我一定带好绿珠绿环。”陆玉姝保证。
陆二哥:“过两天给你送个暗卫。”
陆二哥年纪轻轻就进了军营,摸爬滚打,顺便也负责府里的安保问题,侍卫什么的都是他从军营里带出来的,都是一些平民子。
在这个无战乱的时代,对靠军功升职希望不是很大,于是就来国公府任职,也能空下来时间,娶妻生子,发的月钱也丰厚,足以养活一家老小。
将陆玉姝送到屋里,又嬉皮笑脸和她聊了两句,顺便探了两句江有的事,被她不耐烦地推了出来。
回到自己院子里,在窗边思索了一会,召来暗卫。
“去查一下刚才姝姝说的事,顺便观察一下江有。”
侯府一看就是一团乱账,现在的江侯爷表里不一,面慈心苦,侯夫人周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解开腰带,脱去外袍,从后面看,蜂腰削肩,透着蓬勃的力量,前面衣襟散开,露出里面小麦色的皮肤,头发钻入其中,有着无言的诱惑,可惜无人欣赏。
在军营里混了那么多年,他或多或少也接触了一些隐秘的事情,例如当年的江侯爷,是怎么从一个敌人畏惧、百姓爱戴的将领,逐渐不为人知,最后被区区土匪夺去性命。
虽不知完整真相,但总的来说,逃不过一句话:“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随手拿起放在床头的兵书,闲闲的地翻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看。
他上次去京城边上一个小镇办事,是去逮捕一个犯人,搜查到一个院子,倒是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那个院子不小,在镇上算是气派,里面配置也算是奢侈。
但主人只是一个妇人,带着一对龙凤胎,七八岁的模样,再加上些许仆从,问及男主人,妇人却支支吾吾答不出来,向周围人家打听,也说没见过男主人。
在京城边上,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都是京里面人的外室,他见了多了。
就是见龙凤胎稀奇,他多看了几眼,就这几眼发现了端倪,感觉其中的男孩看起来有几分熟悉,心中藏下这份疑惑。
待他回京之后,便发现这份熟悉从何而来了。
这侯府啊,太乱。
他和大哥以后会找到一个家世清白,内宅安稳的郎君,然后护着陆玉姝快快乐乐地生活,只要他们还在,就会一直当她坚强的后盾。
他家姝姝儿还是离着那起子人远些为好。
尤其是那个他看不透的江有江郎君。
烛光摇曳,灯下的郎君罕见的一张冷脸,在头脑中思索着怎么保护妹妹离开那些豺狼虎豹,手中的兵书是一点也没看进去,一直停留在那页,直至郎君就寝,也没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