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允许。”
“他说不许就不许吗?是他不许要紧,还是他的命要紧?你知道他昨天干什么了?他在那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好在我半夜去了,不然还不知要喝多少!”
曲舟意垂下眼,薄唇抿紧,暗暗咬着牙。
“曲公子你说话啊?”陆云瑶喊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仇公公?为什么不让仇公公劝他?”
曲舟意依旧垂着眼,“王爷不允许,若我说了,王爷就让我滚出王府。”
“滚就滚,你还非赖在这里?如果我是你,他让我滚,我也得说!”
曲舟意失笑,抬眼看着她,“敢这么对王爷的,全天下只有你。”
这句话听得陆云瑶心中美滋滋,但却也知道现在不是美滋滋的时候,“这是基本的医德好不好?如果是普通大夫,贪生怕死、贪图富贵也就算了,但你可是神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权贵富翁都跪着求你医病的那种,你就算惹了他,有什么可怕的?”
曲舟意无奈,“陆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怕出了王府再无去处,而是……不想离开王爷。王爷对我太重要,没人能理解王爷对我的意义。”
“就是意义重大,所以便是死也得劝啊。”陆云瑶吼道。
曲舟意语噎,面色惭愧,“……抱歉。”
陆云瑶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和我说说王爷的病情,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急火攻心,”曲舟意咬着牙,挣扎道,“王爷的病虽不是心疾,但也很依赖情绪,情绪太过激动便容易发病。”
“王爷到底什么病?”陆云瑶问。
关于楚王的病情,陆云瑶不是没推测过,但是不打算参与。
一方面因为,她确实不是什么神医,只是个没有任何仪器、还没多少经验的医学生,如果说没有仪器的西医如同没了牙的老虎,那么她就是一只还没长牙没断奶的小老虎,就算是想管楚王的病情,怕也是束手无策,还不如将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讲给曲舟意,让真正的神医去治疗。
另一方面的原因,便是之前自己狭隘的思想——如果不参与治疗楚王病情,她与楚王的交易是永安侯一案和做饭逗乐;但如果参与治疗,交易便难免变成永安侯一案和治病。
做饭逗乐她可以,但治疗贫血症、更有可能是遗传性贫血症,她毫无把握。
然而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过去的她只要永安侯能洗脱冤屈,只要能保护官二代生活和荣华富贵,她便知足。
但是如今,她更想保下楚王的生命。
曲舟意将陆云瑶的痛苦看在眼里,他轻声道,“陆姑娘。”
陆云瑶深吸一口气平稳情绪,“在。”
曲舟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而不忐忑,“你……喜欢王爷吗?”
“……”要这么直接吗?“呃……曲公子你怕是误会了,我和王爷呃……其实没什么,只是……”
“我没问你们的关系,我是问,你喜不喜欢王爷。”
陆云瑶的脸腾的就红了,刚要否定,但当看见曲舟意凝重的眸子、想到两人尴尬的关系时,又认为不能再说谎,她怕再给曲舟意希望。
挣扎片刻,陆云瑶轻声道,“他会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