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起来。”

两人同时站起来，那个奴仆自觉地退开了，留下季饮冰和言诺面对面站着。

言诺问她，“有什么好事么？”

季饮冰猛点头。

她似乎想笑，但又故作矜持的没有笑出来。

“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好事。”言诺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季饮冰露出了个神秘的微笑。

收起笑容，季饮冰忽然问言诺，“主人，你害怕被污染么？”

言诺愣住，然后，动作先于意识半拍，摇了脑袋。

见状，下一秒，面前的小奴隶忽然踮起脚，一把抱住了他。

言诺：“…”

那是他们第一次拥抱。

在言家家门口的小花园里，在征询他的同意后，季饮冰大胆地抱住了他。

她是不可触碰者，但凡触碰了他们的人，都会被污染。

所以，她在拥抱他之前，先征求了他的意见。

言诺很紧张，他一紧张，那张脸，就绷得格外得紧。

季饮冰将他抱得很用力。

她比他矮许多，要踮着脚，才能用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言诺听到季饮冰像是哭了，因为有眼泪，滑进了他的短袖t恤衫里面。言诺回过神来，垂在一旁的双手，缓缓地抬起。

他的手，正要落到季饮冰的腰上。

这时，季饮冰忽然在他耳旁吹气，并轻声地说，“谢谢你，主人。”

言诺陡然收回手。

像是个做了坏事的小偷那样，心虚不已。

“谢什么？”被她紧紧抱住，他说话都变得不自在。

季饮冰说，“谢谢你，愿意帮我。”八岁那一年，她在那几所学院门口，徘徊了十三天。她一共求了四百多个人，有人骂她，有人远离她，有人朝她吐口水，有人拿石头扔她。

只有他，将她带回了家。

他是她的四百分之一。

季饮冰这才松开一脸莫名的言诺。

她用手揉了揉通红的眼睛，这才取下背上的包。言诺还没从这个拥抱的余温和美好里，醒过神来。面前的人，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当着言诺的面，季饮冰拆开那个信封。

言诺低头望着她的动作，目光很温暖。

从季饮冰颤抖的手指，可以看出来，里面的东西，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她终于打开了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薄薄的纸。季饮冰没有打开那张纸，她将它，递给言诺。

她说，“主人，我希望，由你代我打开它。”

由她最敬重也最喜欢的人，打开她人生中第一份珍贵的礼物，这太好了。

言诺接过信纸，深深地看了季饮冰许久，这才低头，慢条斯理地打开了信纸。

harvard—lle…

只看完上信纸上最大的那一排字，言诺的表情就变了。

他手里握着的，是季饮冰的录取通知书，一封来自美国哈佛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他压下心中的千万种情绪，目光从信纸上移开，望向季饮冰。面前的女孩，清冷的脸上难得的挤满了开心的笑容，她笑得眉目皆弯。见言诺看了信，又看着自己，季饮冰忍不住对他说，“主人，我真的考上了！”

言诺没吭声。

季饮冰没察觉到言诺的异样，她仍在说着，“主人之前允诺过，只要我考上了哈佛，你就送我出国去读书。我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