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倾略微思忖，认真道：“我这一周，不间断给她做了些体检，比如抽血、验尿以及超声波。”

这个宋臻是知道的。

天台的那个房间小床周围布满了精密的医学仪器，前两天，沈时倾还带来一个迷你的超声波探测器，给顾心舟做了b超检测，他甚至还在墙壁上贴了测量视力的视力表，还有眼压仪什么的。

得说，为了顾心舟的健康，沈时倾是真的劳心劳力。

宋臻望着他面带犹豫的样子，温声道：“你直接说就好了，没有比之前在奇奇岛找不到她更恐怖的事情，所以你尽管说，只要她还在我身边，不管多么恶劣的情况，我都能接受。”

沈时倾笑了笑，面色稍加舒缓：“其实也没有特别严重。就是，她的心脏不能承受巨大的刺激，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型的心脏手术过后，她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这个后遗症，已经永远不可能去掉了。”

宋臻面色略白，紧抿着唇：“嗯。”

沈时倾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又道：“我不建议你们再要孩子了。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要一个跟顾心舟的亲生女儿，家里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凑两个好。但是，她的身体真的承受不来。”

宋臻的手，僵硬地扣着膝盖，半晌，轻轻一声：“嗯。”

沈时倾凑近了，逗他：“知足吧你，家里三小只这么活泼可爱，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你还想怎么滴？幸福这种事情，不用满分，99分是最好的。水满则溢，太幸福，也就不真实了。”

宋臻深呼吸，缓解心中的遗憾：“还有什么？她身体，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

“眼睛上要注意，”沈时倾又道：“她之前外用的眼药水跟内服的帮助视力恢复的药，已经是全世界最顶级的了。我把她的眼睛检查各项数据传给我的博士生到导师，导师跟我的看法是一致的：她的眼睛一到晚上看不见，跟心理有关。你还得把李医生叫过来，给她做些心理辅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