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不得不承认,自己面前的这个矮矬子对于中国历史上的这些个先贤是有所了解的。
但是有一点这家伙说错了。
苏东坡是大才不错,可是却是个失败的倒霉蛋。
而且虽然也能算得上千年不世出的大才,可是对比当今天子,却也是相差甚远。
苏东坡一生,诗词造诣之高自然不必多言,但是对于治国与民生方面,却也是一般般。
诗词可愉人之情,可是治国却是关乎天下百姓,孰高孰低,自不必多言。
不愿意就这个话题与北条菊次郎多加争辩的李岩干脆打了个哈哈,岔开了话题道:“先贤荀子认为趋利乃是人之本性,李岩亦深以为然。只是不知道北条先生是不是愿意多替自己考虑考虑了?”
北条菊次郎此时正沉浸在苏东坡不世出的绝世风采之中,又如何愿意沾染这些铜臭之气,以使自己的灵魂受污,离苏学士越行越远?
因此,北条菊次郎也只是淡淡的道:“请李公子明示。”
李岩觉得眼前这人脑袋绝对是有毛病的,按照皇帝陛下的说法,眼前之人的脑袋里面能养鱼,绝对的。
尽管搞不懂北条菊次郎的脑袋里在想着什么才会出现这么一副淡然如同隐士的神情,李岩却接着说了下去:“北条先生如果愿意的话,李岩倒也有些路子,每个月可以给先生提供十斤的福帮膏,如何?”
苏东坡?
去想苏学士,哪儿有真金白银的福寿膏来得痛快?
终于把思维扳回到正轨的北条菊次郎眼睛一眯,盯着李岩道:“李公子既然有路子,却绝口不愿意将方才的一百斤福寿膏加到一百五十斤,不知可有教我?”
李岩轻笑道:“那是给幕府大将军的,是由任公公所支配的,与李岩并无丝毫干系。
现在李岩说的这十斤,却是完全能够由李岩做主的,不知道这个解释,北条先生以为如何?”
可耻!
北条菊次郎心中愤愤不平的想着,却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任公公的归任公公,李公子的归李公子,这个并没有什么问题。”
李岩呵呵笑道:“不错,正是如此。任公公的归幕府,这是他私人所出,所以李岩不能答应北条先生一百五十斤的要求。
但是李岩的归北条先生,这十斤福寿膏却是完全由李岩做主,结果自然大不相同。”
北条菊次郎点了点头,问道:“那不知道李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李岩笑道:“十斤的福寿膏,说多不多,说少却也绝对不少,最起码价值一百六十两黄斤,北条先生以为如何?”
北条菊次郎唔了一声,却反对道:“若是拿去售卖,自然是二百两黄金都不止,何况是区区一百六十两。”
见李岩想要开口说话,北条菊次郎却是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但是这东西从大明到日本的价格,却远不足百两黄金之价罢?”
李岩道:“如果这东西还有第二家能卖的和我大明的福寿膏一般的品质,那么自然是不值。
但是显而易见,市面之上并没有第二家福寿膏的品质能如同我大明的福寿膏一般,价比黄金,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北条菊次郎道:“那么李公子的意思呢?”
李岩道:“李某的意思很简单,这十斤福寿膏,北条先生尽管先拿去售卖,不要一文钱的本金。等售卖完了之后,再返还一百五十两黄金给李岩,如何?”
北条菊次郎讥笑道:“一百五十两黄金?李公子好大的口气!一百两黄金!”
李岩戏谑的看着北条菊次郎道:“北条先生不愿意,自然还有东条西条南条。
只是离了大明的福寿膏,不知道北条先生又要去哪儿找这般无本生利的好生意?
别忘了,无本的生意,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这种机会,错过这一次,可就没有第二次了!”
本来被李岩气的作势欲走的北条菊次郎颓然坐了下来,苦笑道:“李公子当真是好本事。一百五十两便一百五十两,北条应下了。
只是不知道李公子就不担心北条拿了福寿膏后一去不回?”
李岩呵呵笑道:“北条先生尽管试一下。家师与我大明的西厂督公魏公公,东厂督公曹公公,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公公,还有锦衣卫田指挥使,许指挥使的交情都是极好的。
若是北条先生自信能躲得开大明厂卫联手的追杀,尽管放手一试,不妨事。”
李岩根本就不担心北条菊次郎有那个本事,能卷了福寿膏跑路。
就他们这些矮矬子,拿到福寿膏的第一件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先吸食一下以享受下大人物的待遇,那才叫见鬼了。
而且看北条菊次郎那副鬼样子,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吸食过的,这十斤福寿膏到手,他自己肯定会吸食一部分,但是肯定会老老实实的拿着剩下的黄金回来跟自己再换上十斤。
甚至于二十斤。
北条菊次郎点了点头道:“李公子说的不错,大明厂卫的赫赫威名,便是北条在日本也是听说过的,也难怪李公子如此放心,敢将这十斤福寿膏先托付给北条。”
北条菊次郎接着又是自嘲般的一笑:“天下之大,只怕一辈子躲在幕府或者天皇陛下的皇宫里面不出来才能保证安全吧?”
李岩笑着点了点头,心下却是不以为然。
幕府和倭奴王宫?那种比筛子强也强的有限的破地方敢说保证安全?
你让大明南京原来的皇城怎么想?让洛阳和长安的历代皇城怎么想?让现在在京师的紫禁城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