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江一辰对着方凝雁弯腰深深一拜。

这一拜，蕴含了多少深意，相信方凝雁自然能看得懂。

没有做太多停留，转身往车上走。

只是当他准备拉开驾驶室的车门时，方凝雁突然着急地喊了他一声。

“江一辰！”

“嗯？方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江一辰转身问道。

方凝雁看着他，脸上露出的凄美的笑容，道：“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是浪漫的钢琴王子，第二次遇见你的时候，你是行至末路仍一腔孤勇的英雄，今天，当我再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是专一而又痴情的好男人。”

“我的心很痛，可我又忍不住有些庆幸，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你都是完美的…可是，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为什么要让我跟你一起经历那惊心动魄的雨夜…这样要我如何才能忘记你…”

方凝雁心里刚刚筑起的大坝再一次决堤。

方凝雁的话，让江一辰再一次想起了命悬一线的燕京雨夜。

他知道方凝雁现在很痛苦很痛苦，可是，他却不能有任何回应。

“江一辰，可以给我个拥抱吗？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方凝雁对着江一辰几乎哀求地说道。

江一辰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一般，让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痛苦，他真的很不忍。

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方小姐，你是小雪的姐姐，我是你的妹夫，这辈子除了她以外，我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我不想你给你任何希望…这样只会让你以后的日子更痛苦…”

方凝雁又笑了，笑得比刚才还要凄凉。

“嗯，我知道的，上回我去你家的时候，小雪就跟我说了你们俩的故事，当时我羡慕极了，心里也期待着自己能有一份同样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没想到…”

“对不起…”江一辰再次摇了摇头。

“哎呀，小雪，你怎么来了？”

方凝雁突然对着江一辰的身后惊叫道。

江一辰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

正当他疑惑地回过身来的时候，一个冰冷，但却柔软馨香的身体突然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昏黄的灯光下，方凝雁紧紧地抱着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耗光了她全部的爱意。

江一辰先是一愣，随即就想推开方凝雁，但他的手还没触碰到方凝雁，方凝雁就跟感觉到了似的，飞快地离开了他的怀抱，并且还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恢复到了该有的位置。

不等江一辰开口，方凝雁立刻说道：“好了，现在你不欠我什么了！以后再见面，我就是你堂姐，你就是我妹夫，我们不再有除此之外的任何牵绊。你要好好对小雪，你们要好好幸福下去…”

一段话还没说完，方凝雁转身就走，看似很洒脱，很果断，但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江一辰看到泪水滑过了她苍白的脸庞。

原来，刚才的拥抱，是方凝雁，对自己爱情的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