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丹的眼下还真就有一个很不错的地方能够作为赵国的首都,那就是当年晋国的老巢河东郡。
在河东郡之中定都,既能够压制秦国,又能够确保从中原方面来的敌人不能够轻易的威胁到首都。
当年晋国就是定都在河东郡之中,凭借着这份地利而在春秋时期的争霸过程中占尽了便宜,让楚、齐、秦等对手徒呼奈何。
事实上赵丹已经不止一次的考虑要迁都河东郡了,可问题在于河东郡才刚刚打下来,而且赵国国库空虚,并没有如此巨额的金钱来支撑迁都行动,所以赵丹也就消了这个想法。
但到了现在,这个迁都的想法却又不可遏制的自赵丹的脑海之中浮现了出来……
当然了,也就是想想罢了。
这社会就是这样,没钱啥都干不了,无论你是乞丐还是国君。
会议过后,赵丹有些心烦意乱的站了起来,打算到花园之中透透气。
此刻正是春末,各种各样的鲜花在赵丹的面前盛开,百花争艳,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由各种花香所混合起来的味道,让赵丹的心胸都为之一清。
便在赵丹赏花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在赵丹的面前响起:“大王脸色似乎不佳,可是因为战事而烦心?”
赵丹惊讶的回头一看,才看到王后韩婉就站在身后不远处,含笑看着自己。
虽然已经生育了好几个子女,但是韩婉今年也不过才二十来岁,三十不到的年纪,柳眉凤目之间既有着那年轻的面容,又有丰腴得恰到好处的身材,虽然几度生产但却仍旧称得上纤细的腰肢,一颦一笑间那诱人无比、犹如成熟蜜桃般的风情,实在是令人沉醉。
赵丹看着韩婉,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寡人没事,只是突然想来走走……”
韩婉来到了赵丹的面前,伸手帮赵丹整理了一下被春风吹得有些乱的衣裳,轻声道:“大王日理万机,还需注意休息才是。”
赵丹笑了笑,突然开口道:“王后……若是过些日子战事不利,汝便带着恒儿和偃儿回晋阳吧。”
韩婉明显吃了一惊,过了片刻才道:“大王何出此言?”
赵丹嘿了一声,过了半晌才道:“这兵者,诡道也。既然是行诡计之事,那么又有谁知究竟是寡人之诡计得成,还是秦王稷、魏王圉等人之诡计成功呢?未虑胜,先虑败,得给赵国留条后路啊。所以王后啊,汝只管收拾好行装,等到寡人令下之时便上路就是。”
顿了一顿,赵丹似乎是怕韩婉担心,便又出言宽慰道:“王后放心,此战赵国必胜无疑,寡人只不过是……”
“大王不必说了。”韩婉突然打断了赵丹的话。
看着一脸诧异的赵丹,韩婉轻轻一笑,道:“大王,小童乃是赵国之王后,若是邯郸有难,小童又怎能做那逃兵?再说了,大王既是赵国的大王,亦是小童的夫君,夫君有难,为妻者又岂能独自逃亡?小童意下已决,无论生死,唯愿随侍于大王身畔!”
韩婉的话虽然说出来的时候十分的轻柔,但是这轻柔之中却又带着无比的坚定。
没有人能够改变她的决定。
赵丹看着一脸决然的韩婉,突然感觉原本好像一座大山般压在心中的那沉重压力瞬间变得轻了许多。
赵丹突然一伸手,将面前的佳人搂入怀中。
在远处,三道小小的身影隔着一处花丛在悄悄的窥视着这一切。
“伯兄,仲兄,父王和母后这是在作甚?”小小的女童一脸茫然的对着身后的两名哥哥发问。
在女童的身后,赵偃一脸稚气的作出了回答:“孟妹,父王和母后这是在敦伦,敦伦汝知道吧?便是为吾等生出一位仲妹而努力……哎呀呀,哎呀呀,伯兄,汝为何扯吾的耳朵?”
赵恒一边手拉着自己大妹的小手,一边手扯着赵偃的耳朵,边走边在嘴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敦伦敦伦,汝知道甚是敦伦?天天挂在嘴边,也不害臊!荀师已来,该回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