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真的没生气”姬凤鸣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立马一屁股坐在黑枭身边,顺手也把自己手上的另外一坛子酒给拍开了封泥,笑咪咪地往嘴里灌了一口,紧追着问:“那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搭理我,这两天我都叫了你多少回?”
黑枭浓密飞翘的睫羽轻闪,微垂,遮住狭长的桃花眸中那一抹抹心虚的流莹冽滟。
他伸手将篝火上已经烤好的兔肉取下,用宽大的油桐叶子接着,再用匕首细细削下腿上最为肥嫩的肉,递给姬凤鸣:“别光喝酒,吃点肉垫垫,免得伤胃。”
声音依然略显低哑,修长如玉的指尖不安地轻颤着。
跳跃的火光中。
他这低眉顺眼的模样格外温柔惑人。
姬凤鸣觉得,这人大抵是个天生的妖孽。
哪怕他递过来的不是兔肉,
而是削兔肉的那把刀子,他估计也会被蛊惑得吃下去。
“你也吃”姬凤鸣被黑枭影响得,自己也安静了不少:“我这里还有小花生,你最爱吃的那家的。”
黑枭就着他的手,拿了两颗吃,也慢悠悠地喝着酒。
两人听着篝火燃烧时的噼啪声;
佐着初秋的虫子们一年中最后的声嘶力竭的嘶鸣;
晒着穿过稀疏枝桠的清冷如霜的月光;
默楔而安心地,静默着,
偶尔彼此轻触辄止地对视一眼。
“萧辰,我……”
“凤鸣……”
许久,两人恍若心有灵犀般地同时开口,又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