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最开始严玉楼计划的那样,他们打算走疗养院的路子,高级疗养院。从那些年老体衰的富贵病人开始。
这部分病人,对药的价格不会这么敏感,要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认为自己的命更值钱,愿意多花钱,也有条件多花钱。
严玉楼组建了最精干的销售队伍,药厂除了技术员和科研人员,并没有太多工人,现在的生产基本都是自动化或者半自动化。
于是,大部分人都被收拢到销售队伍中去,甚至严玉楼亲自带队。
因为任务艰巨啊!
一个月至少要销售出去一万瓶,这是方程恩吹出去的牛逼,也是严玉楼期待的最低营业额。
要还钱啊,还欠了一大屁股债呢。
方程恩差点都打算也上阵,后来想想好像确实帮不上忙,这才作罢。
……
新秦严泰制药厂旁边,有一栋职工宿舍楼,是属于药厂的,里面住的也都是药厂的职工。
药厂职工杜晨拎着一斤猪头肉,一份凉菜,还有一瓶小烧,快步往宿舍六楼爬。
心情有些激动,所以脚步有点急。
他跟了严玉楼将近二十年了,十八九岁的时候就跟着在药厂上班,后来结婚生子,药厂分了他一套房子,就是个一室一厅,比单间公寓大不了多少。
这近二十年来,换了多个岗位,虽然也没提拔到多么高的职位,但是绝对是药厂的老职工。
药厂生产线一再升级,原来几百号工人的,现在只有几十号人,能留下来的除了在技术设备方面有一技之长的,就是转型做了业务。
去年下半年,厂子就要倒,不是隔三差五停工,是隔三差五开工,没订单,没销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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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想另谋出路,陆晨的婆娘郭菊花也怂恿过他出去找活。
他没答应。
当时说得慷慨激昂:严厂长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又给分了房子,现在厂子不景气就要走,不仗义,没人性。
郭菊花骂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却也没招。
真要走了,这房子不得退还回去?可都是没房产证的。有居住权,却没有所有权。
退了房子,到外面买套房子光首付可能就得几十万呐,哪里有钱。
在一所幼儿园做教师的郭菊花一个人撑着整个家庭的开支,颇为辛苦,见天的的牢骚和抱怨也不少。
杜晨在喂饱肚子和讲仗义之间纠结了很久,就在他几乎要撑不住,打算出去全职送外卖的时候,药厂迎来了转机。
有贵人来投资了,而且研发出来一种新药。
只是药生产出来了,却是一种天价药,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相信这种药能好卖。
严厂长亲自上阵,组建销售团队,把负责设备维护的他也拉了进来。
今天开会,严玉楼当着所有的销售人员说的一番话,他印象深刻。
“……我们最艰苦的时间过去了,眼看黎明就要到来,但是黎明来之前的时刻,是最黑暗的时刻。
能不能度过这个时刻,就看大家了。我们不打广告,不铺药店渠道,省下的钱,给大家。
我知道在场的有些人,从来没接触过销售这个环节,但是这点困难不会打倒我们。
今天晚上吃的好点,明天,奔赴战场,打下我们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