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出来时,他卑若尘埃,我自然愿意倾尽所有去帮他。”
“而如今,他已光芒万丈,又有了倾慕他的女子,我为什么还要去干涉他的生活?”
“本就是该死几万年的人了,不至于连这么点东西都看不开。”
白凰扭过头,声音恬淡:“对了,你不是挺看不上这家伙的吗?”
拓跋寒峰哈哈一笑:“老子老小子我都一百四十多岁的人了,那小子才不过二十来岁,就能与我一战,我凭什么去看不起人家?”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只是想想大阏氏在冰封中蒙受如此苦难,他却恍然未觉,便觉胸中愤懑,难以自抑。”
白凰没有说话。
正当拓跋寒峰心有惴惴,以为大阏氏生气了的时候,便听到大阏氏道:“此去狼居胥山,要屠一神,敢尔?”
拓跋寒峰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子老小子我这一生,就没有不敢做的事!”
迪妮莎背着昏迷的李白,一脚深一脚浅走在深可逾膝的雪地中,她的体质虽强,但却不通飞遁之术,只能在这雪地中步行。
原本还是飞掠来着,结果动静太大,引来了好几只凶悍的圣道魔种搏杀,她还挂了点小彩,于是,只能选择动静更小的步行。
凛冬的凶兽大多喜欢沉睡蛰伏,饿了或者被惊醒才会出来捕食,所以只要运气不太差,基本上不会遇
轰——
一头生长着复眼的雪白蜈蚣飞掠而起。
正是之前他们来时遇见的那头人仙境的恐怖蜈蚣魔种。
好吧,运气确实挺差。
倒骑着小毛驴的剑圣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一边喝酒一边高声唱道:“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一首十八摸,唱得是极为露骨,几如艳词,毫无高手风度。
偏偏越唱他便越兴奋,声调一层层攀高,几如即将被宰杀的公鸭般难听:“伸手摸姐(和谐)头上,出笼包子无只样。”
“伸手摸妹屁股边,好似扬扬大白绵。”
唱着唱着,公鸭般的声音突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他望着道旁闪出来的,手腕处有一朵暗红色梅花的女子密探,咽了口口水,暗暗嘀咕:“最近老夫好像也没干啥出格的事,怎么又招惹上武曌的梅花内卫了?”
女子密探也不说话,信手丢出了一只信笺,那信笺宛如强弓劲弩,激射而来。
裴旻伸出双指稳稳地夹住了信笺,这下也没唱十八摸的兴致了,匆匆拆开一看,神情一松,调笑道:“原来只是参加场斗剑,这么点小事。”
密探轻声道:“陛下说,裴公若是得了天下第一剑圣的名头,过往种种,既往不咎,但若输了,便秋后算账。”
裴旻神情一苦:“信里可没这么说啊!天下第一剑圣的名头哪是那么好得的,不说别人,就说稷下夫子的亲传弟子,老夫就未必是对手。”
密探冷冷道:“这是陛下口谕,裴公信与不信,自行掂量着办就是。在下告辞!”
言罢,飞身而去。
作为长安十三卫中,唯一一个密探组织,梅花内卫不长于沙场搏杀,但个个都是武林高手,高来高去,在女帝亲自调教之下,皆极为不凡。
“喂,小妹儿,长这么好看做啥密探,赶快回去找个心怡的小郎君嫁了吧。”裴旻突然高声道,说完之后,拍了拍胯下毛驴的屁股。
嘀咕道:“嘿,假如输了,老子就躲起来,看你武曌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