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发泄完了。

仰头盯着天花板，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再愤怒，又能怎么样？

发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与之相反，现在林涛首先要搞明白，是谁要杀楚梦雪。

“说吧。”

林涛转身，一屁股坐在楚梦雪身旁，垂着头，无力的询问道：“你要找什么？你要试验什么？又是谁要杀你？”

“九金制药。”

听着楚梦雪的回答。

林涛面色微微一怔，瞳孔收缩。

迟疑地转头看了一眼楚梦雪：“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了他们。”

“他们？”

在林涛越发疑惑的注视之下，楚梦雪道：“在我执掌华枫集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九金制药与华枫制药厂存在这合作。”

这不很正常？

两家都是制药厂。

“……”林涛目不转睛的看着楚梦雪，强忍着没出声。

“但是这种合作虽然浅显，却无一例外，全部是不登记在案的。”说着，楚梦雪微微偏头看向林涛：“如果是为了偷税漏税的话，这种小合作也逃税逃不了多少。”

“然后？”林涛皱眉道。

楚梦雪摇头：“没有然后了，除了这个比较奇怪的地方，其他的发现都没有，直到昨天上午，我去国安局接受询问。”

“……”

“其实国安局询问人员只是希望由我来解释一些华枫集团无法解释的账目，但所有的东西都能解释，唯独到了九金制药，我什么也解释不了。”

这能说明什么？

楚梦雪幽幽长叹一口气，那复杂的愧疚目光，变得开始深邃起来：“随后国安局可能也是好奇，拿着几张照片给我看，询问我是否认识，是否有人和我父亲有所接触。”

叙述停了下来。

楚梦雪沉默片刻，缓缓重新开口道：“其中有一个人，我确实有些熟悉，记得他曾经找过我父亲，不过我当时没有告诉国安局询问人员。”

“九金制药的人？”

楚梦雪缓缓点头：“九金制药前总经理助理，李明宇，也就是今天上午在高新商贸开发园区开车撞我的那个年轻人，我是回到孙姐家里，通过上网才查到李明宇的资料。”

在林涛注视下，楚梦雪声音中带着怅然道：“其实我一直没骗你，我知道的很少，顶多是隐隐约约能察觉一些东西。”

“继续！”

“我也不知道九金制药有没有问题，但我父母的死，以及九金制药无法解释的账目，都让我产生了怀疑，所以一大早我去了高新商贸开发园区外，在看到李明宇开车从九金制药工厂驶出之后，我就开始主动上去拦下车。”

碰瓷？

并不是。

说到这里的楚梦雪双眼之中，绽放出了幽深的目光：“我当时就对他说了一句话。”

“……”

“我知道你和我父亲的关系。”

话毕，楚梦雪脸上浮现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偏头盯着林涛：“然后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没等林涛询问。

楚梦雪便咬牙道：“他突然踩下油门，一个急速倒退后，直接撞向我，但可惜，当时附近有人，所以他没成功。”

楚梦雪的陈述结束了。

但林涛却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