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人直接把我们带到一处院子,对我们道:“请公子先去洗漱。”
赫连玺下巴微点,带到我走进房间里。
房间里的热水都准备好了,赫连玺什么话都没讲,着手就褪身上的衣裳,我身体一转背对着他提醒:“你手腕上的伤口没好,最好不要碰水。”
回答我的是他落进桶里的声音,我眉头一皱,转身看他,他整个人都埋在了水里,手腕上的伤,直接往外冒血,桶里清澈的水顿时染了深。
洗干净的他,玉冠束发,冷俊俊逸,再养一些肉,怕是和赫连决站在一起,我都分不清楚谁是谁。
将半边面具扣在他的脸上,在我收回手的时候,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浅褐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光火:“阿酒,你能分清楚我和他吗?”
我微微一顿,垂下眸子,把手一抽,模棱两可道:“谁知道呢?”
他身上的疤痕会在短时间之内都去掉,也会在短时间之内,把身体养得跟赫连决一模一样。
赫连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像一个离了水的鱼,浑身透着难以呼吸的悲悸,环住了我的腰身,将头贴在我的小腹上,凝噎,道:“阿酒,你一定要分清楚我和他,好不好?”
我掰开他的手,极其冷漠开口:“等你取代了他,我就能分得清楚你和他了。”
“真的吗?”他昂头望着我,仿佛我变成了他赖以生存的水,他极其渴望我,用尽全力的在渴望我,我道:“是的,把他取代了。”
“好,我们一言为定,打勾勾!”赫连玺对我伸出小拇指,歪头浅笑,像极了当年爱我的少年郎赫连决,他也喜欢与我打勾许下承诺,百年不变,可惜…
人心变得比时间快,他对我的所有承诺,都只是他登上皇位的筹码。
“幼稚!”我没与他打勾:“太后既然把你送到他的母家,不出意外的话就在她生辰的时候,你正式入住皇宫,在此之前,你要小心一些。”
“你不跟我留在这里?”赫连玺站了起来,“你还要回皇宫?那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回去做什么?”
我嘴边蔓延开一片苦涩,言语像钝刀一样,割向他:“赫连玺,我与你的关系只是相互利用,明白吗?”
赫连玺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我离开了兵部尚书府, 踩着漆黑的夜,从出去时的偏门刚进去走了没几步,就被提着宫灯的宫女和太监团团围住。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后退了两步,就看见赫连决身边的侍卫,提着灯能出现:“姑娘,拿着皇上的令牌出宫,怎么不跟皇上说一声?”
“我这就去跟皇上说,劳烦前面带路。”我嘴角含笑的说道,内心带来了丝丝慌,赫连决知道我带人出宫了,这一次怕不会善了了。
“那姑娘请吧。”侍卫指了一下前面。
我双手交握在小腹前,抬脚跟着侍卫走,他把我带到皇宫的水牢,水牢满是水蛭攀爬,还有水耗子在啃食东西。
赫连决一身龙袍,站在火炉旁,把玩这炉子上正在烧的烙铁,我进去,他头也没回,举起烙铁,道:“阿酒,朕那么信任你,那么喜爱与你,一直都愿意册封你为妃,你为什么要背叛朕,说太后没有提起什么人,没有藏起什么人,自己却又送人出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