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祈惊阙你竟敢要挟皇上。”姜媚儿声音尖锐,“谁给你的胆量?”
祈惊阙不语,幽深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赫连决,不做丝毫退让,而我在他怀里护着的角度,正好用余光可以把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
心中暗自可笑,姜媚儿得天独厚享受着赫连决宠爱,可以不给他丝毫颜面越过他斥责别人。
我呢?
当初为了他可笑的自尊,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说一句重话,捧上一颗热忱的心,败给一个没有脑子只会软语冲动姜媚儿,除了我蠢,我愚笨,我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我自己。
赫连决眼底阴沉,慢慢的俯下腰捡起地上的马鞭,“媚妃是朕的爱妃,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动手?九千岁是朕的爱臣,每天忙得脚不着地,也不好动手,来人,姜侯爷目无法纪,欺男霸女,赏百鞭。”
他身后的随从上前举起双手,赫连决把马鞭丢了过去。
姜媚儿满眼吃惊不可自信:“皇上,瑜林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一定是有人诬陷,皇上明察秋毫。”
姜瑜林跪地像一只哈巴狗一样,眼泪鼻涕一把:“皇上,我根本就没有动九千岁的小玩意儿,是他们出现在我家的门口,不分青红皂白挥起马鞭子就打我。”
他说的是真话,可惜真话又如何,在权势面前,颠倒黑白,是惯用的手段。
祈惊阙轻哼一声,对此不屑,没有说话。
“皇上您听见了没有?”姜媚儿急不可耐的说道:“臣妾的弟弟,虽然出身不高,也是通情达理之廉耻之人,怎么可能残害其他良家女子,这一切……”
“够了!”赫连决一声淡斥,制止了姜媚儿的话,对,拿着马鞭的随从道:“愣着做什么?”
跟着的随从拱了拱手,扬起马鞭,狠狠的抽打在姜瑜林身上,姜瑜林发出犹如杀猪般的惨叫。
祈惊阙恶趣味的一般,张口数着,一鞭,二鞭,一直数到一百。
姜瑜林被打的奄奄一息,趴在地上血淋淋的,只喊着痛,我见之虽然出了心中一口恶气,仍然觉得不够。
姜媚儿心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就跟姜瑜林真是她的亲弟弟,一母同胞似的。
也是,他们两个的娘亲都是青楼的女子,惺惺相惜同病相怜,总是能找到相同之处。
打完之后随从把马鞭奉上,赫连决随手一丢,祈惊阙抓住,握在手上,噎死人不偿命的说道:“多谢皇上,今日之事,本督公一定会告诉受害的那些良家女子们,皇上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一定让她们立一个长生牌,日夜香火供奉皇上。”
“是九千岁的功劳,朕怎么能居功呢?”赫连决吃鳖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酒肆卫既然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查得清清楚楚,那就请九千岁,帮朕找到阿酒。”
祈惊阙故作沉吟片刻,问道:“阿酒是谁?本督公记得只有一个叫姜酒的,不是被皇上杀了吗?”
“祈惊阙……”赫连决咬牙切齿,姜媚儿慌了:“祈惊阙放肆,姜酒那个心狠手辣不知廉耻的女子,死了是咎由自取,怎能怪得皇上杀害?”
“谁怪了?”祈惊阙声音越发的轻,装模作样,无辜到极点:“本督公只不过就事论事,皇上让本督公找阿酒,本督公总该知道她是谁吧。”
赫连决饱含杀意炙热的眼神,落在了我的后脑勺,让人不容忽视,他一字一字的说道:“吟妃身边的宫女,不知怎么胆大包天,离开了皇宫,到现在没回去,九千岁的酒肆卫号称消息来源甚广,找人不在话下,劳烦九千岁了。”
祈惊阙这才恍然:“原来是吟妃身边的宫女,本督公记得那是一个丑陋到美丽的姑娘,不过据消息称,皇上不是把她送给倪家了么?现在又要找她,倪老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