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寒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脸惨白如纸,面无人色:“我不想见到他,阿酒,你快给我想想法子。”
“您别慌。”我压着她的手,不让她拖走我,安抚道:“皇上是天子,您又是他的表妹,他喜爱您,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倪寒念急得眼睛发红,脱口而出:“我不要他的喜欢,一点都不喜欢他的喜欢。”
赫连决已经走了过来,我也看见了,另外一只手压在她的背后:“念念小姐,要谨言慎行,这里是皇宫,千万不要让太后为难,有奴婢在,光天化日之下,您怕什么呢?”
倪寒念慌乱不已,我的手给她顺背。
赫连决带着人走过来时,倪寒念就像一只受惊的白兔子,满眼的恐惧,让赫连决声音轻柔:“念念,你这是怎么了?是他们伺候的不好?”
说着伸手过来,我欲松手,倪寒念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臂,不让我松,自己也不去接赫连决的手。
我翘起嘴角,半屈膝道:“回禀皇上,御花园里刚刚跑出一只老鼠,念念小姐见到老鼠吓着了。”
赫连决伸手一揽,把倪寒念揽入怀中,倪寒念不得已松开了我的手,我假装看不见她眼中满满哀求,后退到赫连玺身边。
赫连玺眼观鼻,鼻观眼,垂目面无表情,对倪寒念没有任何一丝温情在,绝情的就如赫连决把我投入火海时的样子。
“念念别怕,回头朕把御花园清理干净, 保证你下趟来,见不到老鼠。”赫连决拥着她 ,往盛开的菊花坛走去。
倪寒念声音弱弱,应了几声是,跟他渐渐远去。
赫连玺侧头看着我:“你是故意的?”
我摩擦着自己的右手腕,“你心疼了?”
赫连玺微微摇头:“垫脚石而已,不值得心疼。”
“也是,她的姑母是太后,是你的仇家,你没有立场心疼。”我嘲弄地说道:“十九,你和赫连决很像。”
赫连玺浅褐色的眼眸,死寂一般的凝视着我:“他是他,我是我,不要把他和我相提并论。”
我笑道:“不相提并论,难道你们就不一样了吗?不要自欺欺人,你们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本质是一样的。”
赫连玺眉头狠狠的拧了起来,死寂般的眼中闪过狂风暴雨:“你说我是十九,就不是赫连决。”
“竭力否认就是在害怕,你的内心在害怕。”我笑意越来越深,“不要否认,你会成为他,我们的目的就是你成为他,否认,没用的。”
赫连玺瞬间全身颓废,就像一个斗败了的野兽,想退回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都无地可退。
我见他不吱声,又望菊花坛处的倪寒念,提醒他:“小白兔受惊,记得好生安抚,可以一举占据她的心,也可以让她更好的区分你和赫连决。”
“我不需要。”赫连玺磨牙带着血腥道。
我看着他笑而不语,立在一旁静静等待,约摸三盏茶的功夫,赫连决过来了,嘴角扬着,春风得意,让人看着刺目。
走到我面前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就跟着他转了一个方向,巨大的松柏树遮住了我和他的身形。
“阿酒,你真是朕的好姑娘。”赫连决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激动不已:“朕把后位留给你。”
多么利己的人,之前还说把妃位留给我,现在把后位要留给我,不离其宗的手段总是一成不变。
我娇羞地垂下头颅:“能在皇上身边伺候,就是奴婢的福气,念念小姐喜欢上皇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