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邪长老并不知其师侄庄贤和谷天羽已经身死,兀自和太一院长等一众大人物海侃。
天邪、地邪、人邪乃是师兄弟三人,情同手足,他的确是庄谷二人如假包换的师叔,他们在邪剑宗内地位崇高,除了常年不出世的老怪物外,仅排在宗主之下。
一位身着白衣,气度优雅的男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他,欲言又止,一副想接近他,又不敢接近的样子。
这位男子便是侥幸从叶成手下逃生的,邪剑宗年轻金丹一代有名的剑道天才千羽。
他是人邪的徒弟,他和庄贤关系这么好,和长辈们的渊源也是不无关系的。
他一出来就想将庄贤等人的情况告诉他师傅了,只是找不到机会。
他知道师傅和别人谈话,尤其是和太一院长这种大人物谈话时最不喜旁人打扰。
其实,人邪长老早就察觉到他,也不搭理他,只顾着和太一院长谈笑风生,谈够了后,才不急不慢地向千羽走来。
千羽却顾不得了,身子一闪,便在半道将他截住,脸上再无平素常见的优雅和淡定,焦急地说道:“师傅,大事不妙。”
人邪见状白眉皱起,不悦地斥道:“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我不是一向对你说嘛,做人要精致,要优雅,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把我的话都抛到一边去了是吗。”
没错,尽管人邪长老气息邪恶,面目阴森,容貌苍老,与优雅这个词南辕北辙,但他心里还是向往着优雅的,并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向千羽这位弟子言传身教。
尽管他早已白发苍苍,但苍苍的白发依然天天用纯净的水清洗,并搭理地一丝不苟。
其优雅之处于此便可见一斑。
“是是,但是庄兄,谷天羽师弟都死了,他们都死得好惨哪。”千羽惊慌失措地说。
“庄贤,谷天羽都死了,而且还死得很惨,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
人邪说到这里才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脸色陡变,上前一把将千羽的衣领揪住,犹如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疾言厉色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快点给我再说一遍。”
看来心急之下他倒是忘了,如此举动一点也不优雅。
千羽便把庄贤、谷天羽的情况说了一遍。
谷天羽死在楚天手里,这是吕嫣在生前占出的结果,自然不会有错。
庄贤死在金坛手里,也不难打探出来。
东禅寺和邪剑宗一向不睦,彼此都会关注对方的动向。
即便在遗迹之地这种地方,金坛的动向也躲不过邪剑宗的耳目,当然,金坛也从没想过要躲,击杀庄贤的前后没有丝毫的遮掩。
这般态度就是摆明了告诉那些隐在暗中的邪剑宗的耳目,我就是要杀你们的人,你们又能奈我何。
从他那天突然改变的行动轨迹,和庄贤逃脱的路线,只要稍加推测,就知道庄贤是栽在他的手里。
若非是他,就算是重伤状态下的庄贤,也绝非一般的人物所能彻底解决的。
因此,千羽没费多大劲,就得知了庄贤被金坛杀害的事。
“师傅,师傅。”千羽因见人邪陷入呆滞,生怕其承受不住压力,心中担忧,连声叫道。
人邪对他的叫喊充耳不闻,阴森的老脸看上去很是呆傻,犹如老年痴呆患者似的,哆嗦着说道:“这下完蛋了,师兄要发飙了,希望宗主能将他拦下吧,不然这事就大条了。”
他的预测果然很准确。
且把时间提前到遗迹空间的门户洞开,所有参与者从中穿梭返回之时。
邪剑宗驻扎的山脉深处,一座处处荡漾着邪恶剑气的,呈现出冷硬淡黑色的陡峭山峰上。
一座洞府旁边的静室内,石桌上供着两枚命牌。
造型和材质和庄贤手里谷天羽的那种相似。
也看不出究竟是用何种木料制作的。
这两枚命牌,一枚是庄贤的命牌,另一枚是谷天羽的命牌。
在某时,也就是南海镇西三十里空中遗迹空间门户洞开之时,原本好端端的命牌突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