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梧桐岭住的最近的一位宿主叫刘长友,是市局防爆大队的一名警员,参加了流云观的抓捕行动,也是当晚的值班人员之一,他已经失踪两天了。
刚开始,血妖分身还有些侥幸的想耍点花招,害的李天畤走了不少冤枉路,最后不得不利用银丝牢笼对其施以严刑,这才让对方彻底老实下来,又兜兜转转了半天才发现了刘长友最新的踪迹,便是深河路上的这家快捷旅馆。
李天畤给自己捯饬了一副行头,做了简单的易容,把头发搞的乱蓬蓬的,这样看上去更像是在本地打工的外来人员,尤其是双肩背着的脏兮兮的黑色背包,超有有画龙点睛的感觉,绝对是一枚四处寻活儿,生活却依然很不如意的屌丝。
背包里面放置的却是他的两样宝贝,玲珑宝盒和战甲头盔,当然,还有一个银丝牢笼,此刻如果拿出来一定会让人大跌眼镜,这个牢笼绝对是一个价值不菲、精致小巧的装饰盒,但里面居然养了一条蚯蚓。
“我闻到了它的气味。”‘蚯蚓’讨好似的汇报,被李天畤两番酷刑下来,此物低眉顺眼了许多,而且上午还破天荒的喝了一只老母鸡血,虽然比人血差多了,但新鲜的血液总会让此物兴奋,以期努力马屁之后再有点其他什么回报。
“一共三层楼,它在第几层?”李天畤啼笑皆非,他是充分体会了打两拳,又摸一把的奇效,看来凡是具有社会性的物种都有类似的品性,软硬兼施下,往往最有效果,这不是犯贱么?
“第二层,靠西头朝北的一处居所。”‘蚯蚓’很肯定,它在努力适应凡间界的言语表述,“不过……”
“不过什么?你能感应到它,它也同样能发现你,是吧?”
“不是。”‘蚯蚓’果断否定,令李天畤意外,“它发现不了老夫,因为我还没有找到宿主,更多的以神识形态存在,感知力要比它强的多,老夫刚才想说的是,此处血腥气息极浓。”
“你的意思是说这家伙正在吸人血?”李天畤眉头一挑,他的修为精进以后,感知力强大了许多,也察觉到了跟肉条相同气息的存在,但浓重的血腥气息却无从谈起,难道是哪里出了岔子?他觉得此刻自己空有一身本领,如果不做点什么,实在对不住无辜逝去的生命。
“应该在打坐炼化,不过这厮有点疯啊。”‘蚯蚓’愤愤不平,还带着点酸溜溜和羡慕的味道,似乎对即将要见面的同胞极为不满。
“这话怎么说?”
“一口气吸食如此之多,即便炼化得了,也事倍功半,太贪!老夫这一脉的魔功看似大开大合,其实最讲究循序渐进……”
“有多少?”李天畤一听就急了,立刻打断了‘蚯蚓’的啰嗦。
“两个,不,至少三名成年男子的生血。”‘蚯蚓’笃定。
李天畤立刻抬腿迈步,就要闯入快捷宾馆降魔,但几步路后就发现了异常,熟悉的气息,那是同行独有的味道,小小的宾馆,里外都有便衣警察和国安同行,至少有六七名之多,看来干尸事件引发的危害和轰动不小,既然警方已经追到了这里,楼上的魔物怕是已经作案多起了。
其实在途中,陆续就有坏消息传来,说是附近居民区发现了干尸,形容恐怖等等,尽管警方严密封锁了消息,但民间的传闻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速传播,离梧桐岭最近的两个居民社区已经开始有恐慌情绪蔓延,相信网络上的传播和发酵速度会更快。
专案组和市局刑侦大队此时的压力可想而知,好在多点发案,看上去混乱,其实有规律可寻,都围绕着梧桐岭附近的两个居民社区,这与大伙讨论的流云观事件不谋而合,也就大大节省了布控的警力资源,也为下一步的侦破指明了方向。
很快,一线探员就有切实可靠的消息反馈,已经锁定了两名嫌疑人,经查证,身份都是曾经的同事,都参与了流云观的抓捕任务,都在近两天失去联系,此刻突然出现在闹市区,行踪诡异。
肖亚东当即向专案组有关领导汇报情况,专案组的紧急会议决定严密跟踪嫌疑人的同时,立刻制定围捕方案,如今的抓捕对象很特殊,是曾经的同事,而且还是现在干尸疑似制造者,无论怎么想,都有种特别荒诞的感觉,但在流云观现场,战友牺牲的那一幕还是让人印象深刻,对手的可怖让所有参战干警都紧张起来。
会议刚一结束,肖亚东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老哥,我是李天畤。”
话筒那头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肖亚东惊的张大了嘴,下巴都差点掉到了地上,眼看对面走来同事跟他打招呼,这才惊醒,于是匆匆点点头,用手捂着电话就走到了外面。
“你在哪里?”肖亚东自从进入专案组就已经知道了李天畤越狱的消息,此刻绝不会无缘无故打来电话,他试图让自己的态度、语气都严厉起来,但事与愿违,因为那种惊讶的情绪根本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