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德公司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作为公司的董事长,万梓鑫哪里会不清楚这一路过来是何等的艰难和危险。
犹如是在刀刃上跳舞一般,若不是他让资金的腾挪变成了一种艺术,别说是什么三驾马车了,就是驴车、猪车,也是不可能有的。
自家侄子万梓峰很努力,可他的格局还不够,眼光也只局限于他所管理的那一块,万梓鑫明白大局观是需要培养的,也觉得只要时间再充裕些、机会再多给他点,想必让他成为自己的接班人应该也是很大可能的。
想到了这里,万梓鑫也就放缓了语调。“阿峰啊,中唯长稳基金虽然还没有入市、也没有具体的入市时间,但你要明白、市场的热情已经被彻底调动起来了,虽然这两天跌幅有点大,但只要中唯长稳基金是真实存在的,那一百亿美元的资金也就是早晚都要入市的。所以行情别管什么时候会来,终归都是要来的,你要有信心……”
“叔,内线已经连续两天都没来电话了,我通过其他的渠道了解到,似乎其他庄家的消息渠道也断了,圈内人士说可能这次要出大事儿,平准基金最大的对手盘就是我们这些坐庄的,韭菜割完了自然是满地鸡毛,除非平准基金能将所有的流通股都买走,否则这个平准基金就是各路庄家的死对头啊!”
万梓鑫笑了起来。“阿峰啊,一直说你的格局不够、大局观也欠缺,其实有些事儿绝对不能是只看表面。庄家是什么人?我们就是上市公司嘛,要利好有利好、要利空有利空,要涨就涨、想不跌就能保证股价不跌的。可以说我们这种庄家才是最完美的、最不可能被打败的。而那些个小庄家,你以为幕后的人是谁啊?资金?渠道?还说幕后的那些掌权的?你记住一点,资金是依附于权势的,没有权势的保驾护航、再多的钱都只是纸面儿上的富贵……”
万梓峰道。“叔,我懂您的意思,可问题是咱们的靠山不管资金的啊,事儿是我们办、麻烦是我们自己去解决,可钱却是不少拿的,这、这真的太不公平了!信托公司遭遇了挤兑,只不过是二三十个亿的资金、可我听说那边竟然让咱们放弃,这……”
“闭嘴!这种事儿也是能在电话里面说的?我说你没有大局观、那就是没有大局观!有事儿不能总指望着人,否则人凭什么给咱们当靠山、帮咱们解决真正的问题?阿峰啊,我也不跟你说多说了,账面上的护盘资金应该是足够了!记住,最迟下周二之前套现出来的资金就必须全部回来,这是命令!”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打电话之前还憧憬着被叔叔大加褒奖的万梓鑫,彻底傻了眼。
三驾马车经过这几年的高送转,账面利润超过了一百六十亿,如果不护盘、采取杀跌式的方式清仓,想必应该在目前的行情走势下也能再兑现五、六十个亿的资金出来的。十五倍的利润打个对折、也相当不错了,只是银行那边质押的贷款却肯定是要出问题的,由此而产生的后果、自然是没有人能承担的起的。
叔叔为什么要死保那家已经完蛋的信托公司,万梓峰是不太明白缘由的,虽然他知道那家信托公司是叔叔发迹的根源,可使命完成了、那就应该果断的舍弃掉嘛,何必因为什么情怀而非要继续投入大笔的资金去挽救呢?
怔怔的面对着窗外的夕阳,当天色彻底黑下来了,万梓峰这才狠狠的揉了揉脸,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和猜测都彻底抛开,拿起电话便开始落实资金。
持有三驾马车近九成的流通股,按照上周三驾马车每天只有千把万的成交额来计算,稳定股价确实只需要个把亿的护盘资金就足够了。
可经过了这三天的甩卖、想要让三驾马车的股价不跌破银行的平仓线,没有五、六个亿的护盘资金那是绝对不行的,谁都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