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敢问陛下,此次内卫之事,可能让臣尽兴处置否?”
一句话,赵一凡闻言,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他和赵飞扬算是深交,在今日之前,他从未曾在他口中听到过这样的话,也从没有感受过今日这般的凝重肃杀。
他的意思,赵一凡很清楚,眼下,他是在向自己讨要一个权力,同时也要自己给出一个限度。
这个限度,最终关系到的,是皇家与外戚之间的关系,是内卫、军队的安稳,他无论如何想不到今天的赵飞扬竟会如此狡猾。
沉默!
许久之后,赵一凡忽然开口,反问他说,“飞扬兄,我也有一句话要问你。”
“陛下请将。”
在此刻,赵飞扬的语气平和且坚定,赵一凡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朕想问的,是兄何以忠诚如此,是为了朕,为了你父,为了苏家,还是还是为了千古之名?”
这是一道送命题,赵飞扬清楚,这样的题目只有唯心作答,才有让自己活下去的机会,他并不后悔刚刚的唐突,事情逼到这一步上,不能从赵一凡口中得到明确底线,必后患无穷。
他知道弃车保帅之法,不得不在此前先一步得到保全。
深吸一口气,赵飞扬坦言道:“陛下,臣所为,一是为自己,二是为家人,三,才是为亡父;臣是人,要为自己而活,我活着,才能照顾家人,家人活得好,才能去礼敬亡父、先祖;陛下予臣信任,委重任、授大权,陛下是臣之恩人,无言忠奸,唯报偿尔!”
这一番话,响彻房中,如惊雷、似烈火,胜过天风骤雨,冷超寒霜孤雪。
看着他,赵一凡没有说话,一手紧攥,另一只手已搭在龙案旁的剑阁上,那双眼,凶芒裸露,毕竟赵飞扬这番话,充满了悖逆与要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