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涛笑了笑:“未央,你没听我说的话吗?我说,我能治好你,你放心吧。”
雪未央的眼泪夺眶而出:“宁大夫,就算你有妙手回春的医术,可我没钱去药房去捡药啊。”
“不用去药房,我去给你采药。”宁涛说。
“我……”雪未央顿时愣了一下,心里有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转眼她又开了口,“玲儿,快、快给宁大夫磕头。”
丁玲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小手撑着泥巴地,中规中矩地给宁涛磕了一个头,然后第二个、第三个。
一缕至善能量从她的身上释放了处来,非常纯净。
不是一丝,而是一缕。
小女孩的心地善良、干净,因孝而感激宁涛,她身上的至善能量岂会少?
宁涛没有制止她磕头,因为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磕头了。他要是拒绝,她的心里肯定会很难受,甚至会不安,他怎么舍得让这么善良可爱的小女孩难受不安?
直到丁玲磕过三个响头,他才松开雪未央的手腕,走去将丁玲扶了起来。也就在这个过程里,他采走了她身上的至善能量。
“叔叔,你一定要治好我娘,我求求你了。”丁玲眼泪
花花地道。
宁涛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治好你娘,你去给你娘烧点水,我现在就给你娘治病。”
“嗯!我这就去烧水。”丁玲跑出了门。
宁涛又坐回到了床边,伸手抓住了雪未央的手腕。
“宁大夫你……”雪未央的玉靥上又浮出了一抹红晕。
虽说病不避医,可你一摸再摸就有点不正经了吧?
宁涛却没解释,他往雪未央的身体之中注入了一丝灵力,然后开始逼出她体内的毒气。
“好热……”雪未央感觉不对劲了,呻吟了一声。
宁涛转移她的注意力:“你最近是不是去了什么死人多的地方?”
雪未央说道:“半个月前,邺城北边打过仗,家里没有粮食吃了,我寻思着去战场上早点干粮什么的……可没找到,那些当兵的大概也没吃的吧。”
这就是她染上瘟疫的原因。
“你丈夫呢?”宁涛又问了一句。
“我夫君丁贵,四年前被董卓征召入伍,他……”似乎是触动了伤心事,雪未央的声音也哽咽了,“他的手被狼咬伤过,干农活都很勉强,哪里打得了仗,入伍之后不到一个月,第一次上战场就战死沙场了……嘤嘤嘤……”
宁涛忍着想流泪的感觉:“你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和孩子还得活下去。”
“活下去……”雪未央的嘴角浮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好难啊……我好累……”
宁涛轻声说道:“那就睡一觉吧。”
他牵引灵力进入她的大脑,一下震荡,她的双眼缓缓闭上了。
他能理解她的苦,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要吃的没吃的,生病了也没钱抓药,一个感冒都有可能要了她和孩子的命,另外还有苛捐杂税,她怎么能不累?
她身上的毒气和病毒一点点的被他逼出体外,她的皮肤上冒出了一颗颗黑汗,散发着酸臭的气味。
他又咬破手指,捏开她的下颚,将流血的手指放进了她的唇间,给她喂食了一些他的鲜血。他的血是灵血,百毒不侵自然也就解百毒,区区一点瘟疫的毒自然是血到毒解。
治疗到这里就结束了。
宁涛松开了她的手,闭上了眼睛。
他进,元婴出。
他一头扎进了雪未央的的脑海之中。
他阅读她的记忆。
她的家被一群流寇抢劫,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原本一个富庶的家庭土崩瓦解。侥幸逃出来的她被一个青年所救,那个青年就是她的丈夫丁贵,一个右手枯萎的男子,年龄不大,可看上去却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
她和丁贵的孩子出生了,一个白白胖胖漂漂亮亮的小女孩,日子虽然清贫,可也充满了快乐。后来,家里来了一群兵丁带走了丁贵,从那以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呆着孩子艰难地活着……
那个诡异的梦忽然进入了宁涛的视线,他一头扎了进去。
这一次,那个骷髅面的红衣女子又会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