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真真不知他发哪门子神经,不过想来不是什么好宴,收拾一番便要出门,他忙跟上前问道:“你去哪里,我陪你去。”
她斩钉截铁地拒道:“只是去寻婶婶说几句话,你去了她怕是坐都不敢,再说我身边有阿音和施先生,还带着祁爷和蔡爷,安全得很。”
檀宁只得作罢,眼巴巴地看她出门,想起在前日在衙门听到有人在背后说闲话:“怪道檀大人养了外室,从前我只说喜欢纳回家便是,房里人想有几个便有几个,可真等养了个外室,才知道滋味极不错。”
其他人均会心一笑,男人嘛不都如此,外头的总比家里的香。
不等那人再说下去,檀宁已从门外走进去,看着说话的那人道:“你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他的官阶和身份本就和旁人不同,直接将那人的面皮揭下来扔到地上,却无一人敢言语,只能看着他离去。
方才说闲话的人委屈说道:“我说什么了,这不也是想与他结交,想着同是外室,那以后女人们可以多多往来,闲来无事,吃酒也是可以的。”
他是真的冤,檀宁的模样像是有人觊觎他檀大人的外室,是提都不能提。
也有人劝道:“咱们那位指挥史大人马上就能把副字给去掉,他待那位如同爱妻,也不纳妾,也不娶妻,为此连皇上也斥责了几次,你拿你的外室同人家比,岂不是糟践她。”
那个官儿也很是不平,不都是外室吗,怎么就提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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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两条街,池真真几人来到座落在平安里的池家。
虽然嘴上说不想管段氏,但是池真真一日都不曾忘记她改嫁的事,得了空便赶过来。
此处地段虽不如叶儿牌坊,宅子却极不错,檀宁对池家人很大方,花了千两银子买的两近院子,左右还有跨院,便是再住一家人也够。
段氏安分地守在家里,池小志却不见人影,一问才知他小小年纪竟也要去参加诗会。
段氏第一次见到施娘子,听闻是明桂云居请来的先生,忙客气地请施娘子坐下,让小丫鬟去倒茶。
她看看池真真青春年少的面庞,由衷羡慕道:“真真,你近来气色好多了。”
池真真伸手摸摸脸,最近睡得足,再加上她照着凌仪华送的调养方子吃喝,补药回回交给施先生处理,自己都觉得好了许多。
她神神秘秘地将带来的包袱打开:“婶婶,你瞧,我那里得了极好的调养身体的方子,等吃了这些你就知道了。”
除了方子还有补药,材质个顶个地好,她是从凌仪华那里学会的人情往来,婶婶一直靠她过活,若不是缺银两,又怎会去外头抛头露脸,想必为了池小志的事在忧心。
“我身子好好的,哪里用得了这般好的东西。对了,你今日怎地突然来了。”
池真真有些心虚,一年了,她到池家寻婶婶说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怪不得婶婶与外人走得近。
她左右看了看,问道:“那日见婶婶同两位夫人出门,她们也住在附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