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惧害怕的神情反而吓得原庆不敢往前,放开她轻轻问道:“真真姑娘,你,你没事吧?”
她有些上不来气,勉强从喉咙里吐出一句话:“是你,原庆!”
来人正是原庆,他心中见不得人的心思已被池真真提前知晓,即便曾亲眼看着他遭了报应,也无法消除心中的憎恶,何况他此刻还好端端的活着,还卑劣地闯进她歇息的禅房!
他想做什么?
原庆见她并未即时呼救,退后几步无奈说道:“想见你一面可真难,想必真真姑娘已经知道,我与檀大人已经断了往来,今日出此下策来见你,是想同你说说话,并无恶意。”
他说得好生委屈,仿佛有天大的不得已,池真真看着他的嘴巴一开一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上一次见到原庆,他仍然算是个表面正常的伪君子,这会儿的原庆阴郁疯癫,与后来惨死前的他何其相似!
“原先生究竟想说什么?你与我家大人断了往来的事,我并不知道,若有话请与他说!”
檀宁竟与原庆断了联系,几时的事?池真真心中疑惑,面上丝毫不显,只冷冷地看着原庆。
阿音方才就在门口守着,不可能听到房中动静还不进来,怕是已经出了事,原庆真该死!
她侧过身,不动声色将衣带重新系好,趁机从腰侧取出一物,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不愿重新经历一次被原庆带走的可能,暗暗下了决心,哪怕是死也不让他再碰自己。
原庆亦是心绪翻腾,他知机会难得,抓紧时间问道:“我想问真真姑娘,你是否真的只想嫁给檀宁?”
可笑,他有什么资格问她!
“我嫁他如何,不嫁他又如何?与你有何干系!”
他摇头道:“自是有关系,你若只想嫁他,我可以帮你,你若不想嫁他,我便求娶你!”
他的每一个字都透着诡异,池真真的背紧紧抵着墙,喝斥道:“原先生,我与你不过见过寻常几面,哪里说得到求娶,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自说自话的疯子!
哪怕被她骂成疯子,原庆一点也不生气,眼是闪过莫明情绪,上前一步说道:“你不信我?可你想嫁给檀宁,只有我有帮你!不过,你得答应我,嫁给他之后,你就得跟我走。”
又来了!池真真实在不明白,谁不知她已与檀宁有夫妻之实,她也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并不值得被人如此惦记,而原庆这个疯子颠来倒去只想让她离开檀宁,仿佛只要她的人是他的,其他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池真真在乎,见他欲近身上前,忽然扬起手,冷声道:“今日不是你死在这里,便是我死在这里,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动手!”
她的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柄寒光短匕,原庆后退几步,似伤心又似痛楚,叹道:“你不信我,你不信我,我真心想帮你,若你知道……”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几不可闻,池真真却不敢放松警惕,利刃始终对准自己,他见僵持无谓,终于放弃了种种念想,转身仍从窗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