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招你来,是为了帮你了却心愿。”
云苏开门见山,张一凡自然心中有数,跪伏在地。
他曾经在瓦屋仙游记上说过,若是哪位前辈高人看到了日记,能够悲天悯人主持公道,便永世为奴。
如今,此事尚未了结,他却提前认主为奴,就算云苏不为他了结琐碎,他原本也是无计可施的。
但,云苏不是那样的人。
“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在你身陷天残剑葬的百年间,那位瓦屋山的炙阳真人已经成为了大成王朝的国师。
此人祸乱朝纲,以长生药魅惑帝王,更是极力促成了西征乌兰国之事。如今,大成王朝二十万大军已经陷入了绝地,覆灭在即。
其他的前因后果和诸般猜测,我们便不再赘述了。你既然永世为奴认我为主,这段百年公案便需要做个了结。”
云苏反复推算过,这炙阳真人虽然罪孽极大,但却和张一凡有一段没有了结的因果,以小搏大,最好的办法就是由此入手。
谁当皇帝,云苏没有多大意见,但相关势力,能作死的最好凭实力作死,能问鼎的最好凭实力问鼎。
这些王朝更迭,门阀倾覆如果发生在远远的大成王都也就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但那些鬼蜮伎俩,歪门邪道,若是想走渔阳城而过,那便不能答应了。
“谢先生怜悯!”
张一凡想起这一百多年来的种种往事,一时间悲上心头。
作为修炼天才,却无论如何都敌不过那位走歪门邪道的同门师兄。
本是年少轻狂,却无论如何都得不到那位师姐的爱慕。
岁月无情,当年的那些儿女情长和门中旧事,没想到已经发展到了如今的家仇国恨,两族之争。
“只是小奴如今已经是剑灵之体,不说报仇雪恨了断这场公案,就连行动也是多有不便。何况,即便完整如初,小奴的性情也是漏洞百出,那炙阳贼子百年不见,修为定然早已今非昔比,怕是报仇不成,反而着了奸人的道。”
张一凡有些惭愧地说道,在主人面前,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自己也觉得修为不够,心性不够,自然报仇无望。
这一百年来,他其实挺感谢如今已是同门的小白道友,被打得多了,骂得多了,许多想不通的地方居然都想通了。
何况,见多了那些来闯神山剑葬的修炼者,早已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附身成剑,琅琊剑自然威力奇大,足以成为真仙手中的神兵利器。
但作为剑灵来说,却没有自由可言,也无法单打独斗了。
“以后你我单独相处,无须那么多礼。”
“是,谨言遵命。”
张一凡,字谨言。
“所谓不识神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这段公案,便由我替你了结吧。”
“是,听凭先生做主便是。”
云苏一步踏出,便化作了张一凡的模样,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没什么破绽,便是一旁的张一凡都看呆了。
两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一个凝实,一个虚无,就连剑灵脸上带着的一丝怯怯都被模仿出来了。
这位主人,真是法力无边,神通广大。
张一凡连忙一拜,化作轻烟飞回了琅琊剑。
云苏伸手一抓,便将琅琊剑握住了,张一凡虽然是后天而成,奇遇产生的男性剑灵,但此时融入剑中,已经化作无数冰冷杀气。
眺望西方,也不知前路有多少杀戮,有多少隐藏的黑手,更不知道那炙阳真人和乌兰国还有什么阴谋。
“就让‘张一凡’,给你们带去一些久违的惊悚吧。”
云苏也不知道那些机关算尽的各方势力,如果见到这如同被强化了一万倍的张一凡出场时,又会是何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