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顶尖大能追求团结,粉饰太平的仙会,也是西方佛教当场认命服输的仙会……”
云苏花了两千个洪荒年,开了一场弃权的仙会,作为一个看客,见识了洪荒顶尖大能们的勾心斗角,谋划过招。
这场金乌仙会,当太上道人提出了在适当的时候相助伏羲之后,妖族便没有再继续喊打喊杀。
而西方极乐世界的两位教主,在这个最坏处境下,也没有再继续挣扎。
金乌仙会,顶尖大能们最终达成了一致。
西方二位教主,在太上道人的支持下,涉险过关,本身超然事外,将不在处置之列。
西方佛教自二位教主一下的其他众生,将由妖族负责去芜存菁,审判奸邪。若是有西方佛众想要加入妖族,二位教主不得阻拦。
云苏和镇元子,红云老祖回到不周山,便闭门商议了一番。
“师兄,这佛教两位教主的脸皮也太厚了,平日里都是我佛慈悲,现在为了自己,就将佛教众生都抛弃,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他们二位倒是安然无恙,不过丢些大道气运和脸皮罢了,可这西方极乐世界怕是将会荡然无存。”
红云老祖有些忿恨不评地说道。
他有诸多老友,也是去了西方,不是成佛便是做了菩萨,现在西方二位教主等于是全面抛弃了这些佛陀菩萨,能不能在妖族的大审判中保住性命都是一个问题,更别提日后的修行了。
在金乌仙会的最后时刻,大家都看出来妖族在打西方佛众的主意,但准提道人却抓住了这个点,讨价还价,最终让自己和接引道人安稳脱身。
“准提教主的做法,等于是拿佛教众生的命,换了自己的大道前程。仙神本无情,倒也无可厚非,就是……”
镇元子微微一顿,云苏却是一笑,说道:“却是吃相难看了一些,对吧,两位师弟。”
镇元子和红云老祖都不由点头,他二位在洪荒顶尖大能里面,算是比较耿直的了。
当然,作为顶尖大能,没有一个是普通之辈,但基本的价值观还是有差别的,不可能每个大能都只为大道不为其他。
这不符合生灵的多样性原则。
在金乌仙会的最后关头,妖族想要的更多,准提道人也希望保存一些西方佛教的实力,但妖族几乎是寸步不让,最终在太上道人的强势慰问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几乎是一个人头一个人头掰扯的架势,最终才达成了一致。
这种买卖人头,在砧板上分肉的做法,让云苏极为不适应,再想到花了足足两千年去开这个仙会,便觉得心头有些不痛快。
“西方佛教辛辛苦苦多少个元会,最终却是便宜了妖族,也不知道妖族会不会看在那一位的面上,给西方佛教留一些火种。”
红云老祖叹息一声,他倒不是同情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这二位师兄比他可是强太多了,至少这金乌仙会一结束,他们两位的教主当不当得成是个问号,但绝对不会连命都丢了。
而他红云老祖,可是差点连命都丢了的,要不是四师兄出手相救,现在怕是能躺在四师兄这不周山的神魔墓园中,坟头青草飘飘,百花绽放,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感慨的是大道不自由。
“妖族和西方佛教的因果仇怨结的太深了,此番能不涉及到两位教主,怕已是最大的让步了,妖族既得了吾等承诺,便再无后顾之忧,定会挟金乌仙会余威,将此事办成天地铁案,斩夺西方佛教的气运,拿佛教众生来立威。”
镇元子倒是看得通透,他的老好人性格和红云老祖有些不同,是那种通透型的老好人,看事情透彻,不迂腐,懂得变化,只是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
红云老祖:“师兄此言在理,若是无谁偏袒西方,此番妖族怕是要血洗整个西方极乐世界,万佛涅槃!”
而红云老祖呢,在云苏看来却是有些理想主义了,如果在洪荒天地有学派理论的话,他一定是属于洪荒大同派的。
这种性格,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非常吃亏的,而且还是一次次吃亏,难以自拔,面前有坑也会自己跳的那种。
当然,红云老祖也不会一成不变,毕竟是顶尖大能,底子太好,实力太高了,现在修的是鸿钧大道,但参悟并不多,等到人族出现,观众生亿万相之后,自然就不药而愈了。
修炼者本质上也是生灵,都有一个学习和进步的过程,没有谁天生就懂,天生就会,所以云苏从来不批评红云老祖,你不能这么想,你不能这么说。
时机到了,自然就懂了。
“终究是一场量劫因果,此番二位师弟回五庄观后,便不要去西方转悠了,当远离是非之地。”
“尊师兄旨意。”
云苏也不再多说,金乌仙会虽然刚结束,但他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镇元子和红云老祖此番赴会,也有些感悟和收获,在妖族和西方教最终达成一致后,妖族也是拿出了许多无上神物,大摆仙宴,还论道百年,就连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也捏着鼻子参加完了全程。
两位师弟一走,不周山又安静了下来,但奇怪的是,原本春暖花开的道场神山,却是渐渐变得冷飕飕的,先是起了风,接着开始下起了雨,然后是冰雹,总之是极为反常,从未出现过。
当不周山的其他生灵们,还沉浸在这美轮美奂的异常景色中时,白仙仙却是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地进了青铜神殿,找到了在后院枯坐的云苏。
只见大雪纷纷落下,早已将云苏变成了孤寂的雪人,就连眼睛眉毛上都是,他就像是一块石头,枯卧雪地之中。
白仙仙看到此情景,心头蓦然一痛,这种感受从来没有过,自她认识云苏以来,便都是欢乐开心,甚至一时间都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到底是什么。
作为神兽,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那种揪心一般的痛苦,就像是有谁拿着刀子在心上割肉一般。
一刀,又一刀。
白仙仙站在雪地里一动不敢动,渐渐的,好似是自然变化一般,从一个娇嗲可爱的小仙女,又变回了当年的那只白色小神兽。
漫天的神雪,她没有试图阻挡,而是小心翼翼地踩着积雪,慢慢靠近雪人。
她蹑着四脚,小心翼翼地趴窝在云苏的怀里,既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雪。
云苏现在处于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仿佛他就在这里,又仿佛远在无数世界之外,他好像是整个天地,却又好似连一片尘埃都不如。
白仙仙抬头看那张脸,眸子里全是老苏淡漠望远山的一幕,她不由觉得有些害怕。
“老苏这是怎么了。”
白仙仙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最柔软的部位,露出来,贴着云苏交错抱于膝的双手,若是往日,云苏会极为自然地撸过来,挠挠她最柔软的肚皮,捋一捋她的皮毛,有时候还会下手重一些。
这一刻,白仙仙是多么希望老苏能够蹂躏一下自己,哪怕是发泄也好。
她很怕,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苏从来都不会这样失神,他是怎么了?
练功走火入魔了吗?
金乌仙会上被谁欺负了吗?
“老苏不是无所不能么,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