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林从前,丝毫没意识自己居然一直都被玩弄着。
猫有个习性,在捉老鼠之前,会各种戏弄老鼠,让它慌张惧怕,心情忐忑,四处逃串,最后筋疲力尽之后,猫坐收渔翁之利。
童潼便是如此,让他惧怕到崩溃,再一网打尽。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恍惚中很是惧怕。
“不想好好认识一下吗?”女孩笑的淡淡的。
语毕,女孩转身,朝着远处走去了。
杨树林慌张至极,半响吼道:“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你一直在耍戏我!分明知道我是谁!”
“我是欠了你妈妈的,但感情的事情,不是勉强就可以。”杨树林咬着牙找着理由,“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恨我,报复我!”
女孩转过身来,微笑着:“我从未想要把你怎样啊,我没有想报复你,我只是不想与您以父女关系相认,我从未否认,我不知道,您是我生物学的父亲。
我愿意相信我妈妈所说,我爸爸很爱我们,但他死了。”
“因为,那比较贴切,很圆满。难道您不希望如此吗?”
杨树林愣了!没想到女孩会这么说!
下一秒女孩微笑着说:“杨先生,今天是来,给江阿姨讨公道的吗?”
杨树林一怔,有李岁那样的男人,她会怕这件事?
女孩微笑着:“抱歉,人确实是我打的,但我并不是故意的,她去病房骚扰我妈妈,打我妈妈,当众把我妈妈脸上的纱布摘下来,羞辱她,骂我妈妈是贱人,说我是个私生子,是个小贱货,我只是实在气不过了。”
这都是实话,可怎么和杨树林从江爱丽那听来的,不一样?
女孩说:“杨先生,我和我妈妈无依无靠,我只能自己解决麻烦。我并不想告诉二爷这件事。我想,你也有妈妈,如果你的妈妈被侮辱了,你也会如此吧?这是人之常情对吗?”
杨树林忽然说不出话来。
女孩抿抿唇:“我希望我妈妈能把病养好,而关于我,我只想好好读书,您能和我妈妈把婚离了吗?”
这个女孩不会撒娇,和江艾琳不一样。
杨树林望着童潼,听她说:“你们不不离婚,江阿姨会因此去找我妈妈的麻烦,让我妈妈很是难过。无法好好养病。”
“她今天不是第一次去吗?”杨树林没忍住问道。
“是第一次去。”女孩说,“有这一次,也许就会有下一次,我不敢赌。”
她一丝都没多给江爱丽添油加醋,她所说,一点虚假都没有,让杨树林挑不出任何来怀疑。
倒是江爱丽,他不了解江爱丽吗?江爱丽这辈子就没有停止过把所有女人隔绝在杨树立十米之外。
江爱丽也总哭闹,逼着他和童敏把婚给离了。
所以她有足够理由去胁迫童敏母女,所以童潼所言不假。
忽然,杨树林问童潼,“你恨爸爸吗?”
女孩恍然失神,半响浅笑起来,“杨先生,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缠着妈妈,惹妈妈伤心难过落泪,和妈妈要爸爸的小女孩了。我结婚了,我有丈夫,不久也许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从前的事情,我并不在乎了。”
“而且,我与您一点感情都没有,谈不上恨。”
这句话说得,让杨树林既揪心,又有十足的内疚。
她的脸,眉眼间,有他的几分模样,那是他的女儿,怎会有假。
不管什么样的人,其实心中也会有柔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