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京都的事情,向晚并不知情。
昏迷有日子的向妈妈突然苏醒,几乎点亮了她的世界。
她工作更卖力了,照顾母亲也更细心了。
一方面是为了多赚钱,另一方面,是希望妈妈快一点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这样,她就可以去京都看白慕川了。
第三,齐沧海的正式任命下来了。
从宣布那一起,白慕川的组织关系彻底脱离了洪江区刑侦大队。
他一走,向晚觉得自己呆在队上好像意义也不大。
最主要的是,目前这些案子,似乎不需要侧写师。或者,一个区刑侦队,未必愿意留下一个还在培养期的侧写师。
这上班,她找到齐沧海,递上了辞呈。
“怎么的,要走?”齐沧海是个实诚的人,也是洪江区的老刑警了。
对向晚和白慕川的事,他是看着过来的,大概明白向晚的顾虑。
“向老师,如果你是因为考虑到未来的工作规则,要走,我不留你。如果你是因为别的顾虑想要离开,那我希望你再慎重地考虑一下。队里还是需要你的。”
老刑警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
向晚仿佛被他看透,不好意思地低头顺一下头发。
“都有一点吧。主要我自己的写作任务也多起来,另外就是……我上班也没有具体的工作,感觉在队上混吃混喝的,不太好。”
“没人什么吧?”齐沧海微笑着看她。
“那到没有,是我自己认为。”向晚老实。
“那你就想多了。”齐沧海严肃:“把你招入警队,虽然是白队的提议,可当时也是经过了讨论,得到市局批准的。向老师,其实并不是你在队上没有作用,而是我们地方太,没有那么多大案要案供你发挥作用……”
向晚被她得不好意思起来。
齐沧海看她一眼,“实际上,你对前面几个案子的侧写分析,我都认真看了。老实,非常意外,非常震惊。案件侧写在我们这里是一个新心技术,我以前确实没太看好。但实事上,你对我们破案有很大的帮助。”
被夸奖了,向晚有点脸红。
“齐队过奖了。主要还是大家的功劳。”
“那是。一条心,才能拧成一股绳嘛。”齐沧海点点头,又语重心长地:“所以,向老师,我个人是非常诚恳地希望你能留下来的。”
“这……”
“这样吧,你考虑到月底。”
齐沧海笑笑,“好歹干到月底,把工资领了?”
“呵!成。谢谢齐队。”
人家把话到这分上,向晚还能什么?
而且,这个辞职的时机,其实很不对。
这一点,是在她离开齐沧海的办公室时,才想到的。
且不齐沧海对她才华的肯定是真是假,但他不希望她离开一定是真的。
白慕川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辞职。知道的人,以为是她自己走的,不知道的人呢?会怎么想,会怎么?
这个时候离开,确实不太好。
向晚想通这一点,也就不挣扎了,还像以往一样,坐下来工作。
刘匆匆走进来,望着她笑得一脸灿烂。
“向老师,有人找你。”
向晚抬头,觉得他的笑容莫名其妙,“谁啊?”
刘把桌上的水杯推了一下,像有点口渴,狠狠喝一口才叹气,“一个超级大美女。”
“……”
到底谁啊?
刘挤了挤眼睛,“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向晚狐疑地扫他一眼,放下鼠标,匆匆出去。
接待大厅里,一个年轻女孩儿戴了一顶鸭舌帽,脸上挂一个大口罩,懒洋洋地坐着那里,跷着二郎腿,一看那姿势,她头就大了。
“谢绾绾?”
她唤一声走过去。
谢绾绾坐直身体,冷冷剜她一眼:“能不叫名字吗?”
向晚:“……”
左右看看,她忍不住笑出声。
“你以为你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你是谁啊?”
谢绾绾撇嘴,看向旁边。
一个五六岁的女孩跟着父母来办事,一个人趴在椅子上玩耍。
谢绾绾问他,“妹妹,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孩可能被这个戴口罩的怪阿姨吓住了,愣一下,摇头。
谢绾绾开心了,摸一把她的脑袋,“笨。我是阿姨啊。”
“阿姨好。”
“乖!”
谢绾绾着,就从包里掏出一颗棒棒糖,递给她。
“……”
向晚看呆了。
她的包里居然随身带棒棒糖?
“很奇怪吗?”谢绾绾看她的时候,没什么好气。
“不奇怪。”向晚站在她面前,冷着眼,“你找我有事?”
“没什么事。”
“……”
“约你喝酒。”
“……”
还喝?那喝了被白慕川种了一堆草莓在脖子上都不知道,然后还戴了整整三的丝巾来遮盖,那红印才消……
要不是秋,她就想冲去京都废掉他了。
“行不行啊?”谢绾绾不耐烦地瞪她。
“不校”向晚干脆地拒绝,抱着双臂狐疑地问:“为什么找我?”
“我高兴啊!”谢绾绾挑挑眉。
“我不高兴。”向晚一般情况下对人温和有礼,可她知道对谢绾绾这种性子的人,温和是没有用的,只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该拒绝的时候,一定要拒绝彻底。
“不好意思,白慕川不在,我不喝酒。”
“呵呵!”谢绾绾懒洋洋地看着她,不太正经地戏谑:“你该不会是怕我吧?”
“怕你?”
谢绾绾压低嗓子,朝向晚眨一下眼睛,“你真以为我喜欢女人?”
向晚被她问得啼笑皆非,“当然不。你不仅不喜欢女人,你还喜欢我的男人。”
“……”
有差不多两三秒的时间,谢绾绾没动弹,也没话。
好一会,她看向晚脸上没什么别的情绪,总算缓过劲来。
“那个事……我道歉。”
“嗯?”向晚左右看看,索性坐在她身边,“吧。”
“什么?”
“道歉啊!我听着。”
“……”哪有这样的?
谢绾绾吸一口气,突然觉得向晚这个女人,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温驯好欺负,骨子里是个硬茬子。
她冷笑:“我刚才已经道过了。”
向晚盯着她,“可我不知道道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