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太清楚聂小雨为何人的裴世矩、虞世基等人却是眉头微微皱了皱,心想远东军虽然战力无双,王君临如今已经有了君临天下的威势,但是毕竟还是缺少门阀贵族的底蕴,所以才会有这般不懂规矩和不合礼制的事情出现。
但二人都是天下间最擅长察言观色之人,很快就从黄少秋、许敬宗等人神色中看出端倪,再看向聂小雨时多了一些猜测和思量。
王君临从大船上缓缓地走到了众人面前,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顿在许敬宗、黄少秋身上,面有不渝之色————之前他在船上的时候便接到消息,说是越王杨侗病倒了,他有些担心是许敬宗和黄少秋暗自瞎揣测自己的意思,对杨侗下黑手。
许敬宗、黄少秋感受到王君临的不满之后,额头之上顿时布满了细密汗珠。
不知什么时候,王君临的威严已经如此之重,还未开口,即使一个神色表情便足以让许敬宗和黄少秋这等手握大权或者大军的重臣心惊胆颤。
“众位辛苦了,都起来吧!”王君临淡淡的说道,关于杨侗是如何病倒这还只是他的猜测,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他自然不会随意怪罪黄少秋和许敬宗。
“谢王爷隆恩。”众人齐声高呼,然后赶紧起身,直直站好,高呼的话语和动作这般整齐,显然事先许敬宗已经统一过了。
“王爷,臣等在扬州城内准备好了休塌宫殿,请王爷移驾。”许敬宗虽然这些年不在王君临身边,但是最早跟着王君临的老臣,也算是王君临的近臣,又是扬州诸官中官位最高者,
虽然,许敬宗心中已经猜到王君临对于杨侗突然病倒有所不满,但此时还是来到王君临身边躬身带路。
一行人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进了扬州城,王君临显然也没有想过去隐瞒自己的行踪。
其他人都下去各司其位,之前杨广在扬州城的御宫之中只留下许敬宗、黄少秋、裴世矩和虞世基。以及跟着王君临来的聂小雨、张天冈、杨空蝉。
不等王君临开口,许敬宗便再次扑腾一声跪了下去,说道:“臣未能照顾好越王殿下,导致其重病,请王爷责罚。”
黄少秋和裴世矩、虞世基赶紧跟着跪下,齐声说道:“臣等失职,请王爷责罚。”
王君临目光扫过四人,说道:“有些事情不要多想,更不能瞎想,不说杨侗一直尊本王为叔叔,本王与其父交情莫逆,即使没有交情,本王也能够容得下他。”
四人脸色恐慌,再次齐声道:“臣等有罪。”
王君临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们起来吧!”
然后王君临示意聂小雨去看看杨侗,有聂小雨在,杨侗只是病倒,想来问题不大。
四人这才谢恩起身,肃立一边。
王君临说道:“扬州和东阳这两郡你等是否完全掌控手中?”
许敬宗当即说道:“王爷放心,扬州和东阳两郡已经完全被我等掌控。”
“本王亲自来此,却是要完成三件事情。” 王君临却没有理会许敬宗,自顾说道。这让许敬宗心中暗自发苦,他自十多年前便一直跟在王君临身边,且又善于揣摩人心,观察细节,所以对王君临却是颇为了解。
王君临此时这一个小小细节,却表现出对许敬宗的一些事情已经有所不满了,这当然依然是杨侗病倒的事情。
说实话,对这件事情,许敬宗多多少少也的确有些心虚,因为杨侗虽然是自己生病的,但是他却暗中做了手脚,让扬州城好一些的大夫都难以被杨侗身边的人请去看病。
不提许敬宗心中念头转动,暗自叫苦,其他人身体微震,赶紧竖起耳朵肃然倾听,王君临接着说道:“第一,灭了宇文智及和宇文信所属,拿下丹阳郡。第二,威慑萧铳,让他不敢轻易发兵入进入冠军郡。第三,拿下淮北和淮南之地。”
众人听得精神大振,一个个眼睛发亮,只有沈果儿、张天冈、杨空蝉没有多少意外,显然来的路上王君临已经和他们提起过此事。
王君临将众人神色反应看在眼中,微微颔首表示满意,说道:“不过要想达到第三个目标,首先要完成前两个目标。对此本王已经定下了一个完整的计划,下面,本王将这计划告诉你们,你们拾遗补缺,畅所欲言。”
王君临说到这里,目光扫过,众人心中一肃,所有人身体站得笔直,等王君临说话。
“许敬宗!”王君临厉声道。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