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就算教过了?难道我失忆了?”
“这让人怎么学?!”
“根本学不会啊!”
“……”
把嚎叫的孩子们赶去训练之后,排练房里依然乌泱泱站着一堆人。
其中有摸鱼的职员,有老师,更多的是已经出道的艺人。
这些艺人跟之前的练习生们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她们占据了孩子们的位置,叽叽喳喳地把韩觉围起来,要合照,要签名,要加好友,还想要电话号码,说刚才的音乐课有些地方不是很懂,希望能课后讨论讨论。
“我呸!”黄海挑着单边的嘴角,斜着眼目露不屑地看着那堆人,“什么课后讨论,都是借口,你们刚从外面进来好吗。”
黄海刚才也想要韩觉的签名,但挤不进去,只能在人群外等着。
边上,吴克黎义愤填膺点着头,也在冷笑。
“韩老师给你上课的时候,不会也是这样上的吧?”鹿白羊问着一旁拿摄像机拍来拍去的张子商。
“呃……差不多……就是这样。”张子商迟疑道。
“!”鹿白羊后仰着身子,满脸【他敢这样教,你也真敢这样学?最后竟然还能给你学到东西?!到底是你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的表情,十分震惊。
张子商赶忙解释:“只有第一课是这样上的,后来不是。”
张子商永远忘不了韩觉给他上第一堂课的时候,被带着下楼走了一条街,短短一百米,韩觉就有了至少五首歌的灵感,让张子商险些当街五体投地趴下。
张子商后来琢磨出了第一课的意义,那就是师父希望他在今后的人生中,戒骄戒躁,当感觉自己天下无敌的时候,就回想一遍第一课的内容,而后心生谦卑。
“对了!”想着想着,张子商突然想到不久前,这帮家伙一个接一个跑到楼下来,谁也没叫他。
“你们这些家伙!我师父来了竟然不跟我说一声!”张子商说着就要和队友们扭打在一起。
吴克黎和黄海他们瞬间作鸟兽散,全都跑掉。
张子商举着摄像机环顾了一圈排练房。
出现在镜头里的基本都是男的。
站在对面墙边上的是向祖和顾凡他们。
顾凡背靠着墙,笑着跟边上的金璨和林郁哲说着话。
向祖没有参与,他一边盯着远处的韩觉,一边咬着嘴唇上的死皮,紧皱眉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顾凡对镜头十分敏锐,注意到了张子商,挥手将他招来,疑惑道:“你这在拍什么东西?个人视频?”
“不是,”张子商说,“在拍综艺。”
“这个?”顾凡惊讶了一下,但他混迹娱乐圈多年,经验丰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笑着对张子商点了点头,说:“你是想恶作剧吧?”
金璨一脸凝重:“肯定是。”
林郁哲赞同:“演得还挺像。”
自从张子商坑了韩觉而不死,张子商在他们心里的危险级数就跳跃式上升到了前五,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不是!”张子商踉跄后退两步,一阵胸闷,“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说这是恶作剧……这真不是恶作剧,是综艺!是进哥跟金导的新综艺!真的!昨天晚上的时候,进哥打电话给我,你们不信的话,看我通话记录……”
张子商加入《极限男人》主持团之后,嘴皮子变得利索的很,绘声绘色几句话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进哥就让我随便拍,拍多久都随我高兴,然后传给下一个艺人!”
“说得跟真的一样。”向祖问:“节目名字叫什么?”
张子商张了张嘴,茫然地道:“……我不知道。”
大家用【你看吧】的眼神看着张子商。
“哈,哈哈,哈……”大概是自己也觉得荒唐,张子商虚弱地笑了几声,甚至怀疑起这是不是一场由《极限男人》策划,主要针对他的恶作剧。
顾凡问张子商:“刚才那些,都拍进去了?”
【刚才那些】是指韩觉的公开课和音乐课。
张子商说对,还说拍得很好。
“等下拷贝一份,留公司。”
“噢噢噢。”
顾凡是真打算吧今天韩觉的课保存下来当课程,今后给公司里每个练习生看。
张子商拍着在人堆里摆手说“没有号码”,“没有手机”的韩觉,颇为自豪地感叹道:“师父不愧是师父,随便一句话就是金句。”
顾凡无声地叹出一口气,轻声说:“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随随便便的金句,无非是吃了亏,受了教训,在无数个深夜前思后想凝练成的心得而已。”
张子商愣了一下。
向祖、林郁哲和金璨安静地看着韩觉。
远处韩觉终于应付完一个又一个热情的前辈晚辈们,排练房逐渐变得空旷。
欣赏完吴克黎的说唱,并表扬了对方使对方心满意足离开之后,韩觉向顾凡这边走来。
整个排练房只剩这一戳人了。
“你在拍什么?”从公开课开始,韩觉就看到张子商举着个摄像机,进来之后就在那到处乱拍,他差点以为张子商被小周污染了,同样趣味扭曲,开始以拍师父的黑素材为乐。
“综艺。”张子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