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高兴地奖励了姜展唯一个香吻,笑道,“三爷真能干,祖母还是蛮好说话的嘛。”
姜展唯轻笑一声,说道,“祖母可没有那么好说话,我声情并茂,把嘴都说干了,她老人家打了我几巴掌,还泼了我一身茶水,哭骂了小半个时辰,说我给她找难题,让她难做人……最后,总算答应下来。”
想到老太太的耍泼样,陆漫不厚道地笑起来。
姜展唯又继续说道,“祖母还说,若二老爷知道肯定会闹得家宅不宁,先不让他知道这件事。现在家里事多,客人多,等到腊月初她过完生辰以后再说。这几件事都办下来,迁坟的事年后才能成行。只不过,老家湖州距京城有千里之遥,来回要两个多月的时间。我军中事务多,没有时间回去,运送棺木只得请展昆陪着展魁回去了……”
陆漫有些蒙,这么大的事不跟当事人二老爷说清楚,不听听他的想法,只等时间到了通知他,好像有些过了。
她说道,“三爷,这么大的事不跟二老爷商量就直接定下来,好吗?”
姜展唯纳闷道,“这还用跟他商量?家里的事情从来都是祖母说怎样,就是怎样,无需商量。她不好拿主意的朝堂大事,就找大伯、三叔商量。以后,还会加个我。”
陆漫突然有些同情二老爷了,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个曾经无视庶子女和为他生过三个儿女的女人,现在又因为儿子立功高兴得失了分寸的二老爷,他绝对想不到,他的母亲、兄弟、儿子将又一次不顾他的意愿牺牲他。上一次牺牲他庶子的利益,他无所谓。可这一次要牺牲他心爱妻子的利益,他能愿意吗?
封建大家长,封建大家庭,为了家族利益无视和伤害个体利益,这些想法和做法都让陆漫无语。
黑暗中,姜展唯侧头亲了亲陆漫,轻声笑道,“明天我有事要出去一段日子,漫漫得帮帮夫君。”
陆漫推拒了几次,无法,又用了一次“五指山”……
第二天一早,姜展唯就带着柳春出门了,他要去探望和慰问三个死去弟兄的家人,八至十天才能回家,走的时候还带了两千两银子。这三个兄弟救过姜展唯的命,也为黑暴营做过大贡献,他们的家离京城不太远,姜展唯能亲自去。而有几个家离得太远,他不能亲自去的,另派人带着银子去了。
从这点看,姜展唯还算个知恩图报的好人。
而这天一早,长公主遣人通知所有子孙,这两天她身体欠安,都不要去鹤鸣堂请安。连陆漫去给她切脉施针,她都没见。
陆漫知道,定是姜展唯“狮子大开口”的条件,把她气狠了。
老驸马依然天天来东辉院找姜悦玩。他还悄悄跟陆漫说,“长亭没生病,她就是不高兴了,天天骂唯唯是小兔崽子,小白眼狼,还砸了两套茶盅,几个花瓶。我早说了,唯唯讨嫌,乱家,你们还不信。看吧,看吧,我没说错吧……”
姜展唯闯了祸,陆漫就得给他收拾烂摊子,毕竟他现在不能彻底得罪那个老太太。她觉得她就像老太太的亲孙女,而姜展唯是孙女婿,她是联系他们两人之间的磨合剂。
陆漫每天一大早就去鹤鸣堂厅屋门口站着,要求给长公主看病,长公主根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