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的老太太是在用怀柔策略跟她说明情况并商量呢。既然这样,自己也应该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陆漫轻声说道,“我能理解祖母的良苦用心。祖母站在家主的位置上,看的是家族的利益。但我是三爷的妻子,我满心满眼看到的是三爷的艰辛和不易,还有说不出来的满腹委屈……祖母说他还有上升的可能,这话没错。但您想没想过,三爷立功是用命去搏,随时都有送命的可能。若他真的有个万一,活着时享受不到自己挣下的荣耀,对他又何其不公?何况,一次又一次这样,得多伤他的心……祖母对我的好,对我们这一房的好,我一时一刻也不敢忘记,一直铭记于心。可是,我不想再看到三爷被压制,不想家里一遇到事就只牺牲他,不想他再伤心……他茁壮起来,对整个家族并没有坏处……”
陆漫把姜展唯这么多年如何辛苦,如何从北边打仗回来满身伤痕,如何满腹心事连睡着眉头都放不开的事都说了出来。
她说完,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长公主也落了泪。
这时也到了吃晌饭的时候,陆漫又服侍老太太吃了饭,给她按摩,见她的眼睛闭上了,才起身出屋。
她走到门口,背后又传来老太太苍老的声音,“展唯成长起来了,本宫甚慰。今天听太子的口气,皇上是真的看重他。受不受爵,展唯说了算。”
陆漫听了,回过身给长公主屈了屈膝。见她又闭上眼睛,才出了卧房门。
回到东辉院,除了丁玉盈还在等她,孩子们都吃完饭午歇了。
她们两人的饭摆在东侧屋的炕几上。由于身心疲惫,陆漫还要了一壶青花酿。
“这都午时末了,干嘛不先吃呢?”陆漫道。
“你家三爷一回来,我就不能跟你同桌吃饭了,要珍惜这个难得的时光。”丁玉盈道,又说,“你家的事,真的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大事,老太太任个性,把太子都折腾来了。怎么样,她又逼迫你了?”
陆漫叹道,“老太太多聪明呀,她越逼迫,不是越把我们往外推吗?硬的不行,就软的呗……”
她讲了一下跟老太太的谈话。摇头道,“她通过太子的意思,还有她讲了这么多,不外乎传达了两个意思。就是姜展唯出息少不了她的教导和支持,长房如此是替家族受了大委屈。承不承爵姜展唯说了算,她已经不管了。但想撇开这里单独开府,她恐怕不会同意。我的立场已经表达了,具体的还是等我家三爷决定吧。”
丁玉盈看看陆漫,耸耸肩说道,“还好我要嫁的家庭简单。我属于头脑简单型,只会听话不会听音,那些弯弯绕更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