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被领进内院,也只有十一、二岁,头发乱蓬蓬,身上脏兮兮。她听说眼前这位丽人就是姜将军的夫人,一下跪下哭起来。
她的官话说得非常不标准,慢慢说,众人还是听懂了。她叫八哥,前天跟着制药人员进了京城,还被人好心地送到客栈住下。昨天她退了房,准备来长公主府同自家郡主见面,之前她们就是这样商量好的。结果出门没多久,就被人以帮她找牛车为由骗至一个胡同把包裹抢了,连头上的银簪子和手腕上的银镯子都逼她取了下来。
她又气又怕,只得问路往长公主府走。可能是口音的问题,昨天找到天黑都没找到,蹲在一户大宅子外面睡了一宿。今天天一亮又开始找,边问边找终于找到了这里。
说完,小丫头张开大嘴嚎哭起来,伤心极了。
这还是一个孩子,显见是吓坏了。陆漫让人把她领去后院洗漱,再找套小丫头的衣裳给她穿上,然后领去青榆院见罗田田,那里有吃的东西。
之后,陆漫才带着小哥俩去了鹤鸣堂。
鹤鸣堂东侧屋里,凡是在家的主子都在那里了。姜展唯坐在长公主的旁边,姜悦坐在他的身上,长公主拉着他的手,几个人说着话。当然,主说还是长公主和姜悦,还有一旁抱着二猫的老驸马。
陆漫进去给长辈行了礼,姜展唯把姜悦放下来,向小哥俩伸也手笑道,“儿子都长这么高了,来,到爹爹这里来。”
小哥俩懵懂地看着他。
陆漫推了推他们,低声说道,“快去,这是你们的爹爹。”
姜悦也在一旁说道,“他是咱们的爹爹,快来呀。”
小哥俩似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扑进他怀里,大声说道,“爹爹,爹爹,扔——高——高。”
姜展唯大笑,声音极是畅快。他先举起俊哥儿向天上抛了几下,抛得高,又稳稳接住,刺激得俊哥儿高声尖叫。叔叔舅舅们扔过他们高高,但这些人都是文人,扔不了多高。护卫们也扔过,但他们是下人,怕出意外,也不敢扔高。
彥哥儿急得不行,抱着姜展唯的腿吼道,“彥彥,彥彥……”
姜展唯把俊哥儿放下,又举起彥哥儿扔了几下,同样刺激得彥哥儿尖声高叫。
岑哥儿见了,也跑去要求三伯扔高高。最后,连姜顺、敏哥儿都让三哥(三叔)扔了。姜展唯乐呵呵地满足了小豆丁们的要求后,刚要坐下,就看到那边小姜珍极是羡慕又不敢说的样子。他想起几年前的姜玖,那种卑微和怕怕的样子像极了。
姜展唯向姜珍招了招手,姜珍感动得眼泪都包起了,怯怯地走了过来,姜展唯又举起她扔了几下。
长公主看了几眼大奶奶。暗道,韩氏的心胸到底比陆氏小了一些。当然,姜珍的生母不着调也有关系。
把老小孩子打发去另一间屋子玩,长公主又细问了一些姜展唯在南方的事情。
姜展唯说,制药、策反、攻打、收复罗泌国都比较顺利,关键是那里的气候和各种蚊虫让他不适应,吃不好,睡不好。他习惯于北地的寒风大雪,却受不了南方的湿热和障气。另外,镇南王请他去王府做了一天的客,还住了宿,也给长公主和老驸马带了些南方特产……
陆漫又把八郡主的小丫头的事情讲了一下。
长公主又说道,“镇南王府的确跟姜家是世交,必须要把那孩子照顾好。人家大老远地跟来,不好马上撵她走,就多让她玩几天吧。让她高高兴兴来,高高兴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