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如果没有杜如峰的提醒,简飞扬几乎都忘了要给小宝落户口。
杜如峰问她:“孩子都这么大了,她到底叫什么名字,你有没有想过啊?难不成一辈子叫她小宝?再说,没有名字的小孩,你怎么给她落户?她以后怎么上学工作?”
简飞扬拍拍脑袋:“看我,竟然把这些事都给忘了!”
其实她觉得自己挺对不起小宝,孩子从出生开始她就没怎么管过,一直都在席家那个漩涡里挣扎。她自身都难保,还怎么保护孩子呢?
她问杜如峰:“你说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好?”
杜如峰呆呆的看着她,神色有些尴尬。
简飞扬这才反应过来,这样问他确实不妥,这本来应该跟孩子爸爸商量的。
“对不起,”她低声说,“我又开始习惯性的依赖你了。”
“能被你依赖,我求之不得。”他笑。
简飞扬想了想说:“我的孩子跟我姓,我记得生她那天,阴天下雨……你觉得思雨这个名字好听吗?”
“简思雨,不错。”
简飞扬笑起来。
小宝也在这时摇摇摆摆走过来,挥着小手让杜如峰抱。简飞扬很吃醋:“这小丫头,这么小就不跟妈妈了!”
“小宝,”杜如峰逗她,“以后你有名字了,就叫简思雨,记住了吗?”
之后简飞扬带小宝去落户口。
市政大厅人多拥挤,小宝走路还不稳,但表演欲特别强,常常扶着桌椅板凳,跌跌撞撞在人前表演她“跑路”的绝活儿,虽说不算太快,但大人一不留心,她也能冲出去一大截。因此简飞扬平时特别小心的看管她。
然而那天简飞扬在窗口排队,没照顾到身后的婴儿。
等办完所有手续,一转身,婴儿车里已经空荡荡了。
简飞扬顿时感到全世界都崩塌,眼前发黑,全身汗毛都竖直起来,从头到脚都在冒冷汗。
谁会把孩子从婴儿车里抱走,而且还是在到处都有监控摄像头的市政府大厅!
她用几秒钟迅速冷静下来,赶紧联系市政大厅服务人员广播寻人通知,然后自己四处寻找。刚跑了几步忽然发觉两腿发软,声嘶力竭喊小宝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工作人员帮她翻看监控录像,她清楚的看到就在她排队办户口的时候,有个男人在婴儿车边逗小宝玩,把她从婴儿车里抱了出来,就挤进人群中不见了。男人手上好像拿了个毛绒玩具,小宝寻着玩具过去,张开小手深一脚浅一脚往男人的方向走,不一会儿也消失在镜头前。
简飞扬当场崩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都被揉碎了。
一岁半,走丢。这是她儿时经历的噩梦,她的女儿竟也逃离不了这种宿命!
杜如峰赶到后,简飞扬哭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警察做笔录,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说不出来。一见到杜如峰就扑进他怀里,整个人被抽空了一般。
“别怕。”杜如峰轻拍她后背,“依着监控录像看,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个男人。飞扬,你再仔细看看,这男人你认不认得?”
简飞扬振作精神,细细看了一会儿监控,可那男人像是很了解监控死角,帽檐压的低低的正好遮住他整张脸。衣服也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最普通的黑色卫衣和运动裤,身材中等,这种人放大街上随处可见。
她又掉下眼泪,人海茫茫,上哪去找这么一个人?